若是说,中州的情报网,莫谨言看着江湖,婉清看着朝廷,那南玉溪身边的南风便看着整个江湖和朝廷。
南星守候南玉溪的安全,南风则是他的耳目。南风很少出现,也很少往南玉溪的耳朵里传递什么消息,只有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南星与南风才真的了解南玉溪,他是真不爱管闲事。
所以,南风从来不主动传递消息,南玉溪想知道什么,便问他,问了他就回答,不知道答案的问题,不出半日,他也能找出答案。
可这次,南风破例,主动往杨铁男的驻地传了消息。
彼时,军医还在给榕七月查看眼睛,榕七月的身体渐好,腿脚也变得灵便了,眼睛虽然还是看不见,却也半点没有恶化的迹象,怎么就突然疼了?
军医很是头疼,榕七月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为了逃避南玉溪的问责,才故意说的眼睛疼。
南玉溪狠狠的敲了榕七月的脑门,让军医退出了营帐。
“榕七月,以后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南玉溪教训她,却也因为她的眼睛而感到高兴,好在她是闹着玩的,不然这偏僻的军队驻地,若是军医也治不了可如何是好。
“王爷不生气了?”榕七月调皮的问道。
“气什么?”
“气我假传了王爷的命令。”榕七月低头,真的像个认错的孩子。
“功过相抵吧。”南玉溪叹了口气,换作别人,若是敢假传他的话,非得军法处置,只是榕七月本就是个女子,此次还解决山匪之患有功,还能拿她怎么样。
“那可不行啊,王爷!”榕七月急的跳脚,“怎么能功过相抵呢?我这功劳明显大于过错啊!”
榕七月实际想的是,我用了千年后的智慧帮你解决了山匪,你竟然就想一句功过相抵算了?那我不是亏大发了?
“你这女人,那你想要如何?”南玉溪问道。
“王爷算是欠我一个封赏,待日后我想到要什么了,王爷得赏给我。”榕七月自然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想要什么,但是先把功劳抢来了再说。无论将来王爷赏了她什么,若是穿越能带回去,那都是超级值钱的古董啊,可不是发财了吗。
“那我就再也不用打工,就可以有钱到处旅游了。”榕七月一高兴,直接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
打工?旅游?南玉溪常常觉得榕七月自己会说些胡话,不过他早已不介意了,任由她想如何,只要她开心便是好的。
“明日我们就要启程回京了,你可知京城与任何一个地方都是不同的。”南玉溪若有所思的对榕七月说,那感觉,仿佛很落寞,仿佛像是要把她带到什么万丈深渊的地方去。
“有什么不同?京城不应该是整个中州最繁华的地方吗?”榕七月想到自己即将看到古代的首都,心中很是激动。
“最繁华之处,也是斗争最凶险的地方。”南玉溪说着,把南风送来的书信给了榕七月瞧,继续说:“你看,所有人都涌入了京城,就连要杀我们的雪鸢阁,也来了。”
榕七月看着南风留在纸上苍劲有力的字,短短几句话:雪鸢阁阁主已住京中云来坊,皇上微服私访,封莫谨言为伴读官,留云来坊听曲儿,侍女为云想衣。
南风很少说废话,那些来龙去脉的故事,等王爷回了京城自然就知道了,他只说自己认为重要的结果,莫谨言若是久居京城,是不是还想再次暗杀南玉溪,这是最为重要的问题。现在看来,恐怕天下人都要知道雪鸢阁是皇上的势力。
“伴读官?喂,南玉溪,这不就是你给我的那个官儿吗?”榕七月真是读不出重点,看了半天,问南玉溪的竟然是这个问题。
“怎么了?”
“这官是不是很大啊?你看皇上封了那个阁主伴读官耶,他肯定是个很厉害的人啊,我又没他那么厉害,你还给我这么大个官儿啊?”榕七月这脑回路,的确和别人的不太一样。
南玉溪懒得回答她,只在这封来信上写下了四个字:查云来坊。
他刚叫了南星进来去给南风送信,没想到浣浣也跟着进了营帐,这下可是又热闹了。浣浣自然是来送吃食的,这两天她恨不得住在厨房里,日日变着花样给南玉溪做好吃的,就算南玉溪从不领情,她也还是不气馁。
“王爷,民女做了红豆羹,不知王爷可想吃一口?”浣浣跪了下来。
南玉溪到底是学聪明了些,不想让榕七月有什么误会,准备立刻果断的回绝她,却没想到自己口中的“不”还没说出来,榕七月就在一旁狂拉他的衣角。
这是什么意思?南玉溪看着榕七月那双不断对他眨啊眨的眼睛,实在是用了好大的内力才压制住自己想要笑出来的声音。
“放着吧!”南玉溪轻轻咳嗽了一声,示意浣浣把东西放下。
“是,王爷。”浣浣连着送了几次吃的,没有一次被王爷留下的,终于这红豆羹得了他的心意,浣浣的脸上都要笑开了花儿。
“你退下吧,我与榕,公子,还有事商讨。”南玉溪把浣浣打发走,转头就看向已经快要流口水的榕七月,询问道:“你不是讨厌那个浣浣吗?”
“可我喜欢红豆羹啊,王爷。”榕七月赶忙拉了拉南玉溪的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