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随便就拉男人手的毛病也得改改,南玉溪这么想着,却已经顾不上教训她,而是把装着红豆羹的碗放在了榕七月的手中。
“小心烫。”南玉溪说着,便开着榕七月开心的吃着。
所以这才是他想把浣浣留下来的原因,这个姑娘是真的很会做一些花样的吃食,而且榕七月又喜欢这些吃食,可榕七月呢,一边要讨厌别人,一边又要吃别人做的东西,真真是任性。
南玉溪看着榕七月把红豆羹吃得满嘴都是,实在是无奈,只能拿着自己的帕子,给她把嘴角一点点擦干净。
“王爷,你结婚了吗?”榕七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这么问,只是她觉得这个王爷实在是很会照顾人,是不是因为家中他也是这样照顾王妃的?而且,古代的人,不都结婚很早吗。
“结婚?”又是一个南玉溪听不太懂的词语。
榕七月一拍脑门,哎呀,古人不说结婚,他听不懂,榕七月就又想了想,问:“就是婚配。嗯.......就是你有没有王妃啊?”
这么突然的问了王妃两个字,倒是让南玉溪手里的帕子忽然紧了紧,榕七月想说什么,不会下一秒就要问他愿不愿意纳她为王妃吧?就因为自己用手帕给她擦了擦嘴?南玉溪心中许多的问号飘过,不过最令他紧张的便是要如何回答能不能纳她为妃的问题。
“王爷?”榕七月也想不明白,有没有王妃这么难回答吗。
“自然是没有。”南玉溪回过神来,说了一句。
“那王爷这照顾姑娘的本领是无师自通啊,真厉害。”榕七月好像很满意这个答案,嘴角咧开了笑,还不忘用舌头舔了舔嘴唇,继续吃起了红豆羹。
南玉溪没想到,自己完全没有等到那个关于“纳王妃”的问题,实在是,有些失望。
可唯有那一句,本王只照顾了你,他放在了心里。
慈宁宫,婉清听小欢说,萧云贞还未回宫,还在云来坊听曲子。她只能摇了摇头,不知应该说些什么,和先帝相比,他这个儿子实在有些扶不上台面,虽然偶尔有些聪明,但绝大多数的时候,他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
本以为他出去拉拢了雪鸢阁阁主,这是个极为聪明的举动,可是流连风月场所又是多么大的败笔,当今圣上坐在云来坊听曲,这天下人如何看待皇家,如何心服皇权?
“罢了,小欢,再怎么说,他是我的儿子。”婉清拂袖,点了安神香便睡下了。
云来坊雅室内,萧云贞坐在主位上,莫谨言陪着他坐在次座,盛娥站在莫谨言身后,吴妈妈伺候着添茶倒水,萧云贞的护卫们屋内放了三个,屋外放了三个。整个云来坊被郭祺瑞的亲兵们清了场,皇上在此,方圆几里都戒严了。
“此曲名为何啊?”萧云贞觉得今夜,是他最为放松的一夜。自小他便生活的拘谨压抑,以为登上了皇位,他就可以随心所欲,可这个皇帝当的比之前的时光更累,更令他疲惫。今日,与其说他想听曲,不如说他就是想放过自己一晚,做一回皇帝,想干嘛就干嘛的皇帝。
“回皇上,此曲名为《花想容》。”云想衣轻声答道。
“云想衣裳花想容,哈哈,好啊。”萧云贞喝了酒,没想到这民间的酒一点不比宫里的差,而这民间的男人,也过得很好,这云想衣的容颜,说是仙女下凡也不为过了,他们天天都能看到如此貌美的姑娘,而萧云贞每日都在争斗中权衡,自己要娶了谁家的女儿为皇后,在能更加稳固自己的皇位。
帝王之家,没什么喜不喜欢,没什么好不好看,也没什么愿不愿意,一切都得为了皇位而选择,若是只为自己的心意选择,那便是亡国。这句话,也是先帝同他说的。
所以,就算云想衣再好看,他也只能今夜看一看,皇帝又如何,皇帝也不能把宫外的歌姬带回宫里宠幸,
“皇上,今夜不早了,该回宫了。”其中一位护卫提醒道。
“走吧,回宫。”萧云贞起身,他的脚步还没踏出房间,转身又说了一句:“云姑娘的曲很好,赏银百两。”
“谢皇上恩典。”云想衣朝着萧云贞离开的方向磕了头,起身后,她的目光,却直直的,不遗留一分半点的,全都投向了莫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