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此人倒是有情有义。
李银河又道;“与其千日防贼,不如主动出击。卑职有个想法,希望兵宪大人将卑职辖区划到大泽之地。”
谢兵备思索一下,缓缓道;“卫所信地变动是内阁部堂高官决定的国朝军政,超越了本官的职权,此事不要再提。 如果你有能力剿平匪患,可以将大泽变为商号或者私人产业。
土匪凶悍,官军两次征剿失利,本官担忧你部遭其毒手,你有敢战勇气,值得肯定,人命关天,剿匪之事还需慎重!”
“大人所言极是,卑职盘算许久,土匪所依靠者,大泽复杂地形,坚固的贼寨以及凶残的馬匪。
卑职带旗军扬长避短,不去大泽内和土匪硬拼,我部先驻扎在大泽官道金坡巡检宅院处,扼守大泽谷口,封闭出入大泽的谷口大路,贼人必定大队攻击我部,土匪离开大泽,失却地利,我部集中力量,力求重创土匪。
既然不死不休,卑职决定动员百户所,不管旗军余丁,都要出死力!让贼人见识我易州男儿的血性!如果失利,大人可以从容调集其他军队再行征剿。”
谢经传赞赏道;“既然李百户深明大义,本官将全力支持剿匪。明早你来衙门,拿本官手令去调些兵器物资。
关于剿匪事宜,可直接找兵备衙门商榷。”
事情谈完,众人告辞离去。
后堂转出一名男子,此人是兵备幕僚李连城,三十五岁,举人出身,与兵备是同乡,此时操持兵备府大小事务,李连城头戴方巾,身穿锦缎面直缀,显得儒雅干练。
李连城冲兵备拱手道;“大人,学生已经将赏银给了李百户。”
谢兵备微微点头;“有劳李先生,今日之事,你有何看法?”
李连城道;“匪首已经点验,是真的。今日之事对大人是有利的,起码对御史的讥难有个交代。
问题的根本还是尽快解决大泽土匪,土匪已经到官道抢劫,土匪造成的恶劣影响有失控之势,不得不虑!李百户的建议也是一个解决方法,胜了,问题迎刃而解,败了,也说明大人敢于任事。可以一试。”
“好,请先生行文巡抚大人,转呈兵部。”谢兵备慢慢踱着步道;“官军两次清剿大泽土匪,战事不利,本兵备心急如焚,操练城防卫所旗军及本地民壮,不敢懈怠。
贼匪胆大包天,公然截断官道,残害来往百姓。本官亲自指挥,由茂山卫前所李银河百户带队,官军与贼匪一百五十余人激战于易州金坡,计时四个时辰有奇,赖军士效命,终于击溃贼匪,追至大泽,恐遭伏击而回。
斩杀俘获土匪十名,其中击毙宣府逃军巨匪两人。
本官欲调茂山卫前所百户李银河部暂时驻扎金坡,务必保证驿路通畅安全,封锁大泽,待土匪困顿之时一举剿灭。
李先生,大意如此,有劳你润色誊发!”
出了兵备衙门,李银河拿到二十两赏银,知州和卫指挥使承诺,明早将另外二十两送到营房。
这算一笔巨资了,旗军一年饷银才十两多,易州带院的房产才二十多两,回营路上,李银河买了十斤柴沟铺熏肉,十斤卤猪肉下水,一个卤羊头。
军营是易州车营的营房,易州车营的兵是选自茂山卫的军,大家同是茂山卫袍泽,李银河他们来易州干活,免费寄住于此。东协的车营已经两年未回,只是不时送回战死兵士的骨灰和遗物。
李银河让旗丁将肉拿到厨房,先去旗军居住的大通铺看望受伤旗丁,中箭的旗丁伤口已经让郎中处理上药,刘虎只是虚脱,已经能坐起来。
“虎子,我给你准备了一个羊头,一会慢慢吃!今天肉管够!”
刘虎憨厚地点点头。
出了旗丁住处,李银河进了谢宁住的屋子。石百三正尴尬地要走,桌上摆着旗丁送来的晚饭,一笸箩大饼,一大盘熏肉猪下水拼盘。饭点留在别人家会令主家为难,毕竟此时都不富裕,客人吃一口,主家就少吃一口,甚至挨饿。
李银河拉住石百三道;“兵宪大人同意我部旗军剿匪,剿匪之事,还要百三哥帮忙!我已经把你要到前所,现在是一家人了,先吃饭。”
听说剿匪,石百三坐了回去,恨声道;“何时剿匪,某家等得心急如焚,战阵死战也好过如今生不如死!”
“边吃边谈!”李银河将饼肉分成三份,将熏肉下水夹进热饼,递给趴着的谢宁,又倒了三碗酒。
谢宁咂摸着肉饼,抿着酒,听着隔壁旗丁们兴奋的谈笑声道;“这才是活人的日子!”
李银河微笑道;“百三哥,你带领民壮剿过匪,对方战法如何?”
石百三迅速吃完肉饼,仰头抽干碗中酒道;“贼匪中最麻烦的是宣府逃军带领的十几名马贼,带着官军在大泽兜圈子,时而远射,时而冲阵,逃军有战甲,弓箭远了破不了防,追又追不上,参战的旗军疏于训练,没有敢死的战意,所以吃了大亏。
至于其他土匪,战力比不上民壮,但比旗军强,听说还装备了小炮,不得不防!
至于战阵方面,土匪和旗军一样,打的是乱仗。”
李银河点点头;“今日对战的两名馬匪战技熟练,异常凶悍!如果其他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