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主动出击,及时接应,我部旗军应损失惨重。与匪接战,战场设定应重点对付马贼。
我们今天杀了这么多土匪,他们肯定要报复,所以年前我准备主动占据金坡巡检司,封锁大泽谷口,旗丁训练还要仰仗百三哥。”
石百三皱眉道;“我可以带手下五名经验丰富的民壮训练旗丁,可到年底也就一个多月时间,屯丁们要想初具战力,最少也得半年,能否经历实战,半年时间我心里都没底啊!
战阵上刀枪无眼,准备不足,旗丁死了伤了对屯户们来讲,就是灾难,后患无穷,不可不慎!”
“按银河说的做吧,我们训练侧重点不同。
兵宪大人对我们鼎力支持,明日我去后山仓库提武器,再好好探讨训练方法和作战方式。”
等石百三离开,李银河盘算了手中银钱物资,从土匪那抢了三十多两银,加上赏赐近八十两,还有米面四石,大枣一石,十斤茶叶,二十斤食盐,缎布两匹,棉布十匹,三匹马十身袄衣,二十多件兵器。
看着不少,但人马的吃喝就是大开销,这不能省,一个作战的旗丁一天三斤粮食,一百旗军一天就消耗近三石粮食,马匹开销更大,这些钱物支撑不了多久。李银河感叹,打仗首先就是打银钱物资啊!好在兵备,知州等人表示支持,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二天早晨,来军营最早的是黄玉,背着布袋子,兴奋地进了屋,把袋子打开,往床上一倒,几十块碎银滚出来,其中还有一块黄金。
李银河和谢宁目瞪口呆,看李银河面色沉下来,黄玉赶忙解释;“二百两银,五两黄金。大部分是我去世的干爹留下的,让我有机会买个女娃好传宗接代,黄金是我救助一名行商给我的谢金。李哥,我想跟你干,你拿钱去剿匪!”
李银河郑重地拍拍黄玉肩膀;“这是你干爹一辈子的积蓄,留给你娶妻过日子的,这钱不能收,你一样可以跟我做事!”
“李哥,你昨天说我们是兄弟,是袍泽,对吧?”见李银河点头,黄玉眼中含泪道;“那你知道黄玉最怕什么,我不怕死,害怕孤独!
从我记事起,棺材就是我的床和玩具,死人我见多了,不管富贵贫寒,最后不过一蹬腿而已!
我还窃窃私喜,毕竟能吃饱饭。
直到有一次,我被传上疫气,浑身起泡发热,十几天恍恍惚惚。等我痊愈了,我怕了,我不想如死狗般消失,想有亲人,有朋友!
没有人愿意接近我,他们觉得我晦气。我想读书人应该最受尊重,我努力认字,向每一个认字的病人求教。我觉得可以考生员了,学正把我赶出学舍,我才知道我是贱户,没资格进学。我的心凉了,圣人不是说有教无类吗!为什么学正都不屑问下我的学识!
你说的我们是兄弟,是袍泽让我痛哭了一夜,只有你愿意诚心待我。
跟你做事我愿意,败了一死而已,胜了海阔天空,大泽土匪就是黄玉通向幸福生活的第一道坎,多些银钱多些胜算。大丈夫何患无妻,这点银钱算不了什么!”
特殊的生活环境令黄玉孤独,有些偏激,李银河轻轻搂了搂黄玉道;“艰难困苦,玉汝于成。圣人的话没错,我们解决了土匪,自己开学堂,让想上学的孩子都有书念。
西方和尚有句话比较贴切,每个人都会有缺陷,就像被上帝咬过的苹果,有的人缺陷比较大,也就是缺口比较大,正因为上帝特别喜欢他的芬芳。
你的过往有多孤寂,你的未来就有多璀璨!
这样吧,现在剿匪缺钱,我收下金银了!”
黄玉高兴道;“李哥你看着用,西方和尚去过义庄,叫传教士,长相与我们很不同。”
李银河皱眉道;“传教士来过易州?”
“时常经过,但信了他们的神,就不能祭拜祖宗了,易州百姓还没人入他们的教。”
李银河点点头;“你识字,我想让你负责情报,山川地理,人情风物,各个方面的情况都要收集,各个方面的人物都要记录,事务繁杂,这是后话。
现在你主要做的是收集大泽土匪的情况,清除土匪的密探,西门外灾民多,衙役人少嫌脏不愿管理,你以送药为名,分片排查,我会分你几名机灵的旗丁,归你指挥,务必注意安全!
如果有合适的灾民,你把他们和家小一起安置在义庄,我让石百三派人训练他们!”
“行,我就不跟李哥你们去后山库房了,我去灾民中转转!”黄玉领了任务,转身离开。
李银河将钱袋子递给谢宁;“叔,此次缴获三成留存,三成作为平时开销,三成发给参战旗丁。
一会我去后山拉兵器,然后回百户所老营,让虎子和两名旗丁照顾你。
花荣汇合石百三等人,带领剩余旗丁回老营准备训练,有事情派旗丁去老营寻我。”
谢宁点出些碎银道;“不用操心我,你去武库取兵器,带些银钱!”
李银河安排花荣分缴获,旗丁住处爆发出阵阵欢呼声,这次旗丁们收获颇丰。每人衣袄,布,银粮盐能分价值二两银钱,此时守城旗军月饷才九钱,参战旗丁一家人能过个肥年了。
刘虎一脸憨笑,拿着大饼卷肉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