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突然电闪雷鸣,笑南半梦半醒间,心绪难宁。
李兴在客房中亦是整夜未眠。
早饭时夫人见笑南脸色极差,关切道:
“昨夜没睡好?”
笑南扶了扶额,
“被雷声吵醒了。”
夫人心疼道:
“孩子,有什么事情一定告诉我,不要一个人硬扛。”
见母亲一直望着自己,笑南笑笑,
“没什么事?”
夫人沉着脸,放下筷子,
“你什么事都不说,根本就没把我当成你娘。”
眼见母亲生气,笑南心慌,
“不是,我只是,只是不想让娘为我担心。”
“傻孩子,你这样我只会更担心,我马上就要回府了,你这样我怎能放心的下?”
“我……”
心好痛,感觉有人生生挖走了一块,空了一大截。
“那天是李公子送你回来的?”
笑南讶异地望着母亲,
“新桃都跟我说了,你们之间的事我都派人查清了,你这是打算一直瞒着我吗?”
既然母亲已经知晓,她再也忍受不住泪眼滂沱。
“你既然喜欢李公子,为何又要拒他于千里之外?”
“我不能喜欢他,我不敢喜欢他。”
笑南边摇头边道。夫人不解:
“为什么?因为你那二师兄?你怕他什么?他难道还能杀了你们不成?你们走得远远的,与他生死不相往来,他能奈你何?”
“他,他……”
他会杀了李兴,他会灭了盟剑山庄,会吗?笑南一时陷入沉思。
“傻孩子,你想得太多了,你那二师兄是武林盟主,就算要做什么事也要先顾全大局,怎么会一直盯着你们不放,说不定他现在已经放下,而你还在这里作茧自缚,苦苦折磨自己,何必呢?”
笑南听了,似有所动,母亲说的轻巧,好像没有什么破绽,但她一想起夏观凌的脸,又怯了三分。夫人见女儿犹豫不决,笑了笑道:
“出来吧!”
李兴自偏室里出现,深深地望向她,笑南一愣,霍地站起,
“你……”
夫人跟着站起身,
“不怪他,是我把他找来的。”
李兴走上前,缓声道:
“笑南,让我们重新开始吧。”
有了母亲的庇护,似乎多了底气和安全感,望着眼前的男人,她眼眶一热,猛地扎进他怀里。无论何时,无论多久,她贪恋的,始终只有这一个怀抱。
三人一起用过早饭,阳光洒进窗格,不知何时,房里只剩他二人,笑南端详着爱人,目光定在他的鬓角,李兴笑笑,
”为何这样看我?”
“你有一根白头发。”
“是吗,你帮我拔了吧。”
笑南想起他曾经帮自己绾青丝,道:
“我帮你梳头。”
“好!”
久违的柔情,来之不易,二人都有种如在梦中的不真实感。笑南手握桃木梳,小心翼翼地梳着,如同他曾经帮自己梳理一样。
“你是怎么找到垅州来的?”
李兴长叹一声,
“他们都说你死了,我不相信,我去了京城,守在将军府外面半个月,没有任何收获,后来又打听到你的“坟墓”,又在那个坟前守了几天,才发现石碑上虽然刻的是你的名字,却没有任何人去打理。
我心中疑虑越来越重,便趁管家来福出门之时,蒙脸截了他审问,从他口中间接套出,夫人伤心过度去了娘家养病,我当时心中就有个想法,会不会你还没死,或许和你母亲一起来了垅州?
于是我日夜兼程,来到了垅州,想不到,真的见到了你,你知道当我昨天在街上看到你的时候,心里有多开心吗?”
笑南手上动作突然一顿,她心绪激荡,二人目光在铜镜中相遇,李兴抬手,握住她冰凉颤抖的手指,但愿世间从此没有分离。笑南目光移至他胸前,那里曾经因为她而受过两次伤,
“你的伤……”
李兴只是笑笑,
“无妨。”
笑南泪垂下来,
“都是我不好,对不起!”
李兴起身,帮她拭去腮边泪水,经历了生离死别,他才深深明白,自己不过凡夫俗子一介,也有七情六欲,做不了清心寡欲的世外高人。他深深望进她眼里,
“以后,我们同甘共苦,再也不分离了。”
笑南低下头,算是默许。李兴拥她入怀,二人紧紧相依。
当天下午,京城传来消息,后梁国主借说朝廷进贡不及时为由来犯,杀了守边将领,夺了边境几座城池,正一步步南下,向京城逼近,正式开战。
便是在此时,还有些顽固不化的文臣在朝堂主和,与李骞等武将吵得不可开交,劝着皇帝将每年的供奉增加三倍,皇帝吓得六神无主,派了使者去求和,不想这后梁狼子野心,直言要这煊赫的江山。
皇帝无奈,这才命李骞带领五十万兵马出征北上,抗击来寇。才接到消息,李夫人便打点行装准备回京。
看着李兴笑南二人俨然一对小夫妻,一颗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