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总算放下,拉着女儿千叮咛万嘱咐了一番,挥泪回了京城。
望着母亲的马车远去,笑南牵肠挂肚,又想着父亲上了战场,难免要与敌厮杀,心中更是惶惶不安。 眼看夕阳半下,李兴牵起她的手,
“有这么多人跟随,相信夫人一定能平安回京,咱们回去吧。”
笑南点点头,乖顺地跟着他往回走。碧秋与新桃一路说说笑笑,都为自家小姐欢喜。行至集市,新桃对李兴道:
姑爷,我和碧秋去买些菜回去。”
乍一听这称呼,李兴先是一懵,待反应过来,顿时臊了个大红脸,
“直接喊我名字便是。”
“那怎么行,”
碧秋接着道:
“您可是我们的大贵人,我们小姐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听她一说,二人又对视一眼,新桃知趣,忙道:
“小姐最近可瘦多了,我们去买些好东西给你补一补。”
说完,二人心照不宣地走了。笑南笑道:
“这新桃和碧秋,什么时候学坏了。”
“我觉得她们挺好的。”
见笑南一副忧心忡忡,李兴道:
“还在为夫人担心?”
“我真想和娘一起回去,我爹和两位兄长都去了北边,她一人守在府里,我真没用,既不能帮爹爹上阵杀敌,又不能陪在娘身边。”
“你不必自责,等这这风声过去,再过段时间,我陪你回去。”
笑南望向他,
李兴坚定地点点头,用力握紧了她的手,
二人正说着,突然一声大叫,斜地里窜出一半人高的孩子,踉踉跄跄向二人扑了过来,李兴忙上步挡在前面,那孩子无头苍蝇般,一头撞在李兴身上,抱着他大喊,
“抓到了,抓到你了,还想跑。”
李兴挣了挣,那孩子却抱得更紧。笑南笑道:
“小孩,你抓错人了。”
那孩子听到后面人声,松开李兴,回头望过来。笑南一见,呆愣当场。那孩子带着个面具,与她儿时起就在山庄里经常见到的那个,相差无二。
小孩摘下面具,看了看二人,忙道歉,
“对不起!”
说完便拿着面具离去。李兴见笑南脸色忽地变了,道:
“小孩子贪玩,没吓到你吧。”
笑南却魔怔般陷入沉思,直到手被另一只温暖有力的大手握住,才幡然醒悟,
李兴敏锐地觉察到她的反常,
“怎么了?”
笑南脸色极差,摇摇头,“没什么。”
“那我们早点回去吧。”
二人十指相扣,牵着手刚走几步,前面不远处一算命先生,举着帆闪过,那先生一回头,似乎看了笑南一眼。笑南目光一沉,目之所及,望向那显眼的白帆。帆上没有任何字,却画着一幅奇特诡异的图案,那种熟悉感令她恐惧。她倏地收了脚步,如若被某股神秘力量牵引,目光胶着在那白帆之上,仿佛陷入了某种迷咒中。李兴焦虑道:
“是不是不舒服?”
笑南望他一眼,握着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又紧了几分。李兴顺着她目光看去,并未发现任何异常,笑南再次抬头看去,那算命先生已无踪影。她才松了口气,旁边摊贩一声吆喝传入耳中:
“客官,买个面具?”
顺着声音方向看去,一排排挂着的都是同一款面具,笑南看进那鬼面的幽幽眼眶中,似乎里面有只无形的黑手伸出来,立刻要扼住她。肩上忽地一重,暗自沉迷之中的笑南吓了一激灵,李兴见她脸色难看至极,忙将手从她肩头移开,歉声道:
“对不起,吓到你了?”
不待笑南回答,两个丫鬟已经买好菜笑嘻嘻地回来了,四人便一同往回走。
一路上,李兴见笑南绷着的脸始终未舒展,尽管担忧,却怕她身体不适不敢多问,按耐心绪着打算先回家,等静下来再做深谈。行至门口,笑南突然止步,望着李兴,冗长的沉默过后,她深吸一口气道:
“三师兄,你不必进去了。”
李兴一怔,碧秋与新桃均是不解,
“小姐,你们闹别扭了吗?刚才还好好的。”
笑南转身不语,李兴望着她冷漠的背影,猜不透她的心思,恳切道:
“不是说好了要同甘共苦吗,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一起面对,笑南,不要再把我推的远远的。”
“其实,我只是为了让我娘放心,辛苦你陪我演了这么久,你现在可以走了。”
“这不是你的真心话。”
李兴斩钉截铁道,她的眼神骗不了他,笑南不以理会,身影已经踏入门内,喊了碧秋与新桃, 两丫鬟虽是不愿,一看笑南阴沉沉的脸,只得跟着进门,笑南吩咐一声关门,碧秋只得无奈地照做。
李兴走上前,双手扒着紧闭的门板,想不通也不知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世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失而复得;世上最残忍的事,莫过于给了希望,又猝不及防地令人失望。
他昨晚想了一夜,即使笑南不同意,他已经答应李夫人,他已经暗下决心,会照顾笑南一辈子,笑南能重新接纳自己,自是喜从天降,不想才一天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