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赫老夫人如今居住的府邸走去。
今日,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裙,衣襟上别着素雅的白花,头上除却一根白色的玉簪,并无多余的装饰。
赫云舒迈步走进这府邸的大门,秦碧柔的灵堂设在正厅之前,此时,已经来了不少的人,多是各个府邸的家眷。
赫玉威双腿残废,不能跪地,被人扶着坐在地上,伏在秦碧柔
的灵前。
一旁,赫老夫人拄着拐杖站着,神色冷肃。
赫云舒上前,将一叠纸钱投入燃烧的火盆。
赫玉威抬头,看到赫云舒的脸,顿时便浑身颤抖,一双哭红了的眼睛里满是恨意:“赫云舒,是你!是你杀了母亲,一定是你!”
听到赫玉威的咆哮声,不少人都朝着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历来,家族内院的事情最能勾起人们的好奇心,在任何时候,人的好奇心都是无止境的。比如,在眼下这种时候。
原本,赫云舒的名字在京城之中便是如雷贯耳。
此前,她以未婚失贞之名被燕皇赐婚,嫁与铭王殿下。之后,铭王殿下恢复如初,与赫云舒和离,赫云舒则因照料铭王殿下有功,被陛下封为云舒郡主。再然后,人们听到赫云舒的消息,便是她作为《大渝辞典》的发起人,被人写在了这部旷世巨著的首页。
而近几天,人们又听说,数百年来,赫云舒成为了大渝历史上第一个以女子以女子之身参加科举的人。
这些消息,随便拎出一个来,都足够吸引人们的眼球,成为一个巨大的噱头。更何况,这么多惊世骇俗的事情都发生在赫云舒一个人的身上。
赫云舒不知道的是,她早已成为了大渝京都街谈巷议中炙手可热的人物。
如今,听死者的儿子说是赫云舒害死了秦碧柔,谁会不感兴趣?
被这么多眼睛看着,赫云舒的眼神里却不见丝毫的慌乱,她神色如常,道:“赫少爷若是有病,还是赶快看大夫的好。”
这时,赫老夫人重重地提起手中的雕花拐杖,砸了一下地,怒斥道:“赫云舒,到如今,你连我们这一老一小也要欺负吗?”
“赫老夫人倒是说说看,我如何欺负您了?其一,秦夫人没了,
我来吊唁,可有不妥之处?其二,赫少爷在这般大庭广众之下指责于我,我可曾生气?其三,若我真存了欺负你的心思,那你以为,我还会站在这里吗?”
“赫云舒,你休要仗势欺人!”
“仗势欺人?”赫云舒重复着她的话,反唇相讥,“以我如今的身份,若我真的想要仗势欺人,你以为,现在你还能站在这里吗?”
听罢,众人心中了然。
的确,赫云舒如今是云舒郡主,有郡主的名位。而赫老夫人无诰命之身,赫玉威也没有任何的功名,不过是平头百姓而已,若赫云舒真想仗势欺人,大可不必与这二人废话,命人抓了就是。可是,她并没有这样做。
听到周围人的议论声,赫老夫人的脸色难看得很。
不过,她心里很清楚,很快,不止是眼前碍眼的赫云舒,还包括这些说长道短的人,他们统统都要死!
如今她所要做的,不过是给出一个暗号而已。
片刻后,赫老夫人扔掉了手中的拐杖,跪伏于地,连声哀嚎道:“儿啊,我惨死的儿啊,你若在天有灵,可知你的母亲活得这般凄苦……”
说着,赫老夫人脸上老泪纵横。
素来,年迈之人的眼泪最是惹人同情,很快,便有不少的人心生怜悯。
就在这时,一股刺鼻的味道传入众人的鼻中。
起初,人们沉浸于赫老夫人悲伤的哀嚎之中,并未在意。可那股味道越来越浓,大有肆意喷发之势。
“大家快看,那里起火了!”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府邸正门口的地方,已经燃起了大火,火焰冲天,浓烟滚滚。
很快,那火焰就如同长了脚一般,四下蔓延。
不过是几息之间的功夫,这府邸周围,皆是浓烟滚滚,牢牢地包围了此刻身在灵堂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