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骇人的滚滚浓烟,众人惊惧不已,忙四散逃开,却又很快聚拢回来。
因为,他们发现,四周都起了火,他们被大火和浓烟包围,根本无处可逃。他们不敢靠近那些大火和浓烟,如此,他们只能往人多的地方凑,妄图获得那么一点点的安全感。
可即便如此,他们心里的惊惧,却是怎么也无法遮掩。他们聚在一起,神情慌乱。
这好端端的,怎会失了火?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
因为恐惧,他们的嗓门儿很大,顾不得什么矜持和忌讳。
火是不会无缘无故起来的,而这样四周都是火的状况,更不会是自然原因引起的,必是人为。
很快,就有人想到这一点,顿时便看向了赫老夫人。这是她的府邸,若是有什么猫腻,必跟她脱不了干系。
起初,人们还保持着那么一些理智,和声细气地问道:“赫老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赫老夫人阴仄仄的一笑,道:“这件事,你们可别问我这个老婆子,应该问赫云舒。她如今位高权重,声名赫赫,找这么几个人在我的府里放火,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闻言,赫云舒嗤然一笑,心生鄙夷。
可是,赫老夫人的话太没说服力了,根本没有人会相信。
这里到底是赫老夫人的府邸,府里的下人都听命于她,若是来了外人在府里放火,一开始就会被发现,就该有人禀报才对。可现在大火已成蔓延之势,却不见一个下人来报信,也不见一个下人去救火,所以,这问题的根源,还是在赫老夫人头上。
人们仍是盯着赫老夫人,有沉不住气的当即问道:“赫老夫人,您这是要把我们都烧死!”
意识到人们并未将这件事的矛头指向赫云舒,赫老夫人笑
了,她拾起了地上的雕花拐杖,在手中握紧,开口道:“没错,火是我命人放的,为的就是把你们都烧死在这里,为我的谦儿陪葬。但是,你们千万不要把这件是算在我的头上,说到底,你们要怪,也应该去怪赫云舒,说到底,我最想让她去陪葬,你们,不过是被她殃及的池鱼!这罪魁祸首,还是赫云舒!”
赫云舒不曾言语,说到底,赫老夫人的话不过是丧心病狂,没有人护听信她的话。
果然,人们并不上当。
有性急的妇人上前,一把夺走了赫老夫人手中的拐杖,怒斥道:“你这个丧心病狂的老婆子,还真想把我们都烧死在这里!快!快让人来救火,要不然,我先拿拐杖砸死你!”
赫老夫人阴森森的一笑,道:“好啊,那你就砸死我啊,反正今天我也没打算活着。我的谦儿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闻言,那人将赫老夫人推倒在地,她头上的金钗掉在地上,头发乱成一团,可她仍是笑着,可那笑声凄厉而高昂,听得众人毛骨悚然。
这个人,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赫云舒步步向前,看着摔倒在地的赫老夫人,道:“你就那么想害死我?”
赫老夫人抬眼看向赫云舒,道:“没错!我的谦儿肆意了一辈子,他就算是到了地下,也得有个欺负的人,你就是最好的人选。你不死,我死不瞑目!赫云舒,你去死!去死!”
说着,她竟是猛地往前一扑,想要抓住赫云舒。
赫云舒身子灵巧,怎会被她抓住,当即便躲开了。
赫老夫人一击不中,倒在地上,手掌被地面擦破了,流出鲜血。
可是,没有人会同情她。
人们的目光都投向了赫云舒,道:“云舒郡主,您快想个法子
吧。咱们总不能被烧死在这里啊。”
赫云舒抬眸,眸光落在远处,朗声道:“救火吧!”
顿时,横亘在大门口冲天的大火有渐消之势,更为奇怪的是,四周只见浓烟不见大火的地方,浓烟很快消散。
看到这一幕,赫老夫人满脸的不可置信,嘴里念念有词:“不可能!不可能!这四周明明都撒了火油,怎么会烧不起来呢?怎么会呢?”
有人听到她的话,实在是被气坏了,冲过去给了她一脚。
很快,大门口的大火被浇灭。
赫老夫人的嘴角流着血,却仍然在不停地颤抖着:“怎么会?怎么会呢?”
然而,没有人再搭理她。
渐消的烟雾中,有一男子迎面而来,他穿着黑色的锦袍,戴着银色的面具,身形高大而魁梧,他龙行虎步,不过是片刻间就已经到了跟前。
“是铭王殿下!”有人惊叫道。
人们从未想过,这个在战场上征战杀伐的男人,会在这一刻救他们于水火,挽救了他们这么多人的性命。
这一刻的他,宛如天神。
顿时,人们跪倒在地,虔诚地跪伏着:“多谢铭王殿下救命之恩。”
然而,燕凌寒的目光并未落在他们的身上,他径直走向了赫云舒,声音柔和:“你没事吧?”
赫云舒点点头,道:“我没事。”
这时,燕凌寒才将目光投向众人,道:“此事,你们该谢的不是我,而是云舒郡主。若不是她提早察觉,通知了本王,今日在座的各位,只怕真要成为一具焦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