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过很多关于人类的风俗典籍,老乡这个词不是很常见,只有朋友、兄弟、老友这些比较恰当。送葬人这个身份,叫做老乡。老乡老乡,也不见得兵团长家族中有渊源。我询问了兵团长,兵团长与我是这样回答的:
“遇到值得信赖的人,就得这样称呼,你以后也是,小朋友。”
“我不明白你是哪里人,祖上干些过啥,你的这个魔法,我认为会招致麻烦,所以我以后还是正常的称呼别人。”
兵团长大怒:“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随即吹着口哨摆摆手走去那大街上,还是做着帮助居民的活。
我不明白兵团长为何发火,他像是在警告我什么。事后,我更多的是陶醉于他的那句老乡,一个称呼为什么让世纪大隔阂如同白日蒸发。如果当时打起来了,那父亲的计划可能成了空谈。只有到后来我登上神族天空岛的时候才知道,叫一句老乡可以给自己带来多大的便利。
没有家族背景的兵团长,他的故事在接下来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了。
我做着白天上学,晚上研究古籍的工作。父亲丢下了朋友军,则继续去做送葬人的工作。我没有多问,朋友们也不去掺合。一个人做完重要的变化后,还是会回归自己原本的初心。我觉得父亲应该差不多被朋友军的事情搞得手忙脚乱,这才会继续去做送葬人。
后来我知道,这是父亲在朋友军中任务的一环,他必须还要整合魔族的力量。但那魔族估计也跟着魔族老者一起把激情带入粪土了。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把平时的日常打破,又怎么会向一个天大的对手发出挑战,何谈击碎。那种世界设定不会被父亲破坏。
父亲这次带着我的故事集去了,满怀激情,向魔族演示了这个世界的历史。
“人族不可能打败魔族。”
魔族居民听到这里,鸦雀无声。
“但神族却能改天换地,让魔族彻底战败,这还是因为人族有人员鼎旺的优势。”
魔族居民张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父亲。
“人族一天能生十个小孩,神族十天都生不出来两个。”
“哈哈,神族的基因真差,现在是要快绝种了吧。”不知道是哪来的声音,父亲并没有停下来,眼睛也不去看那个人。
“嗯。”父亲清了下嗓子继续说了下去。
“魔族战败那是因为神族驱使着人族战斗。”
那是一位看起来皮肤黝黑的魔族成年人,那个肤色像是变异了,头上只有一个犄角,他在一旁听得挺入神。
“可为什么之后神族却坐上了王座呢。”
这时候气氛还是如一团死气,甚至连一声哀叹都没有。这时,父亲的眼神从左边扫了一下直到右边那扇地底世界的矿洞大门,没有疑似年轻人的身影,在的只有中年魔族人。
钟声响了起来,中年魔族人拿起铁镐去干活了。
父亲不如我一样,讲的故事没人喜欢,写的故事也没人想看。但我不如父亲一样,我没有他那样深沉。我讲故事会仔细看在场听众,在适当的时候加强音调。父亲则很沉浸在自己的故事中,全程不会动一下手臂和脑袋,讲完后,眼角会有一丝琼脂划过脸颊。
之后,父亲每次演讲都会有那位皮肤黝黑的魔族成年人。父亲的演讲变得更加卖力了。但那个人,父亲却一直找不到。
父亲之后每次演讲前,都会说:
“老乡,开始我们的故事吧!”
老乡,父亲说的并不是各位老乡,他像是在等待着那个人的如期而至。同时也有一个声音会回应:
“好的,老乡。”
那个人到底是谁呢,老乡的说法很快就传开了。我曾一度认为是那个兵团长,可是每当父亲去地底世界的时候,兵团长总是在镇上帮助居民干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