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佣兵团的士兵听说都是些人族的平民百姓,他们其中因为老家收成不好而选择这个职业的为数不少。这样的他们成为了我想拉拢的对象。而他们的兵团长并不管这些细枝末节,我得以成功和他们交流了一段时日。
他们平时非常喜欢听故事,我顺理成章成为了他们心中的故事家。他们像镇上普通老百姓一样喜欢凑热闹,天还没亮,一个个排着队伍等在我家院子的门外。我当初还以为他们真想要参加朋友军从兵团退出,这么多老兵的经验一定会比我手中紧握的故事集要有用的多。
他们人手一张小板凳,不知不觉小院里挤满了个头和我差不多的小朋友,是的,我称他们为小朋友。我发现他们之中受过教育的人几乎没有。比起那些朋友军的朋友,他们每过一个抑扬顿挫后的小章节,欢呼声就充满了这里。
我啊,觉得他们是个孩童也不为过。要是真从小朋友称呼改为小孩子,估计我这会都躺床上了。不,他们不会打我,每次听完故事回家,一个个地就会和我比起劲来。对,扳手劲成了我每天的必修课,他们说光脑子灵光还不行,硬是要我活动筋骨。我肯定是扳不过他们,他们十个里面会有四个谦让着我,还有一个是用三个手指头和我比试,那就是他们的队长。
我惊讶于队长级倍于常人的力量,总觉得这世界上的人类会存在差距玄乎的肉体等级。可实际上却没有发现那种在大街上可以举着大石头跑步的兵团长。兵团长一直都在外面干着一些帮助镇上老百姓打杂的活,对于他来说能不闲下来帮助别人那才是他想做的。
兵团长从来都没有和我说过话,我从他的行为上能知道他是一个善良的人。父亲曾经很多次找过兵团长,他们之间的谈话非常严肃,我认为是一些计划上的磨合。印象比较深刻的是,有一天,父亲面如死灰的样子,找到了兵团长。这事我是从一位听故事的队长那听来的。
“拜托,这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
“你起来,我没说过不答应你。”
刘恒毅,这时应该是跪下了。
“我说过,你什么时候我都能帮你,可唯独你这件事我不能回答。”
“你看,你还是不答应。”
队长说这是一场闹剧,父亲当时喝了酒跑去和兵团长玩来着,玩着玩着又喝了很多酒,其实没什么,第二天我们队里也没有接到什么指令或委托。我询问了这位队长父亲请求的事团长答应了没,队长摇了头。
父亲很久没有这样拜托过别人,我也从没有见过落泪的父亲。我知道一个一事无成,无权的父亲,只能通过这种下跪的方式请求别人,可那究竟是个什么事。我一直想不到有什么事会是这样。一切都很顺利,我也做好了很多以后的准备。父亲这时一定是发现了什么,那会是我遗漏的一个事关朋友军生死的东西。一定是这样的,我们现在只有朋友军这样一个显得对这个世界有些微影响,象征权利的事物。没有人会将一个毫无影响力毫无用处的人当回事。
出征前几天,朋友军被雇佣兵团训练得算上一个能战斗的集团了。父亲高兴地从床上摔了下来,口里喊着:我们成功了,成功了,儿子。随后,父亲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兵团长来探望的时候说着:“老军长,你这条腿用了一次要休息七天了哟。”我在一旁笑的眼泪流了出来,父亲看着我,又望望兵团长,说道:
“哪有,我这条腿还有为魔族和人类奔波的能力呢。”
“父亲,什么事必须下跪?”
“孩子,没什么,你还小,很多事情不知道。”
“是的,我还不能领导朋友军,不过我马上成年了。”
“还有两年呢,它就是你肩上的包袱,在你需要扛起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知道了,父亲一定相信我能够扛起这包袱。”
本该在雇佣兵团加入朋友军的当时,朋友们会跟他们打一场大架,两方拥有想要不同报酬的脑袋,一方想着平分神族的财富,一方想着废除三族的分界。我想着会这样,我不会去阻止,要打的迟早会打,父亲也没有阻止的打算。那时,兵团长只说了一句话便平息这场争斗:“我们是老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