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群战马撞开敌人阵型,只听到胸腔挤压、脖子撞断的声响。
刀剑传来切肉的感觉,甚至不需要刻意瞄准,只要摆好角度,总会有一个脑袋送上门。
“救命,我想回家。”一个克里米亚士兵痛哭起来,他双手握着长刀,胳膊已经不听使唤。
头皮传来一阵清凉感,他停止思考,只是默默地流下最后一行泪水。
膝盖渐渐无力,士兵跪在地上,三分之一脑袋飞向远处,静静落在雪地里。
死亡在惨叫声中延续,战争的残酷远不止这些。
“中线被突破了!快跑!”
尖叫声在其他援军阵列里响起,克里米亚军队开始溃散,部分地方还在进行白刃战。
假如克里米亚人占据高地,结局恐怕就得改写了。
俄军步兵保持队形,沉着冷静地向前推进。
脚下踩着柔软的尸体,刺刀捅进跳动的心脏,枪托砸向试图反抗的脑勺。
“北边炮声也消停了。”鲁缅采夫望向北方,心底感到阵阵担忧。
奇袭部队要么在打白刃战,要么已经全数牺牲。
带队指挥官是格鲁吉亚亲王,他如果死了,女皇那边不好交代。
想到这,鲁缅采夫深深祈祷着。
......
“南边全垮了?”卡普兰难以置信地望着南边,现在情况十分不妙,前线已经开始白刃战。
他刚刚自作聪明,把火炮布置在北边平地上。
这下好了,万一俄军主力现在杀来,火炮只能瞄到中场的克里米亚人,根本打不到南边的俄军。
“是的,长官,俄军主力正在重新集结,我们该怎么办?”军官浑身是血,大口喘着气。
他不安地看向南方,生怕下一秒看见深绿色军装。
侥幸活下来的士兵惊魂未定,他们不敢回忆溃败的场面。
“我们撤回北边,在那里建立营地工事,等待决战时机。”卡普兰不甘心地挥了挥手,胜利就在眼前,却不能获得。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相信自己仍旧掌握优势。
北边还有少许驻防部队,仔细算下来,手中兵力依旧占据优势,可惜损失了很多火炮。
看到克里米亚人开始撤退,奇袭部队并没有展开追击。
“大家不要贸然追击,驻守此地,等待主力部队抵达。”格鲁吉亚亲王收起佩剑,他站在掩体废墟里,周围工事被炸得不成样子。
战士们背着伤员返回安全地区,军医拿着锯子、钳子到处跑。
伤员被按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军医进行截肢手术。
过了一个半小时,主力部队抵达这里。
“卡普兰跑了,看样子去北边了。”格鲁吉亚亲王打开水壶,大口喝着酒水。
他头发上的血渍已经凝固,身上有五处轻微刀伤。
“没关系,他去北边就是找死,我们现在可以轻易切断他的补给线,没了补给,几万大军早晚得崩溃。”鲁缅采夫语气轻松,他的计划已经完成大半。
下一步就是耐心等待,战役主动权已经转移到俄军手中。
列普宁军团还在行军,兵峰直指克里维里赫。
一旦攻下这里,马里乌波尔、敖德萨都将无处遁藏。
“鲁缅采夫,和你说个好消息,我又有儿子了,这个月刚出生。”格鲁吉亚亲王开心地笑了起来,表情十分自豪。
他现在是上校参谋,也是鲁缅采夫的好朋友。
“祝贺您,您打算给孩子起什么名字?”鲁缅采夫笑了起来。
“巴格拉季昂,我要叫他巴格拉季昂。”格鲁吉亚亲王看着远方,心中充满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