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牵引着梦境的潮汐,在隔世经年的回忆中,心海倒映着天空的梦。
不要在梦里问询初衷,在心的世界里,风在动,情思也在动。
究竟是温存渐浓,还是思绪汹涌,记忆中那一点嫣红,在过往岁月上烫了一个洞。
半梦半醒间,叶卡捷琳娜躲进路易莎的怀抱里,发丝间淡淡的香味令人心安。
屋里一片昏暗,只有几盏烛台散发微黄的光。
“路易莎,抱紧我。”叶卡捷琳娜抓住蕾丝衣袖,她像一座孤岛,等待着上不了岸的潮。
梦里她来到一处无名海边,赤着双脚走在沙滩上,冰冷海水淹没脚踝,浸湿她的裙边。
天空如此灰蒙,海面上雾气弥漫,似乎没有欢乐与悲伤。
“陛下,别怕,我在。”路易莎轻抚着女皇的肩头,感受着胸口的炙热。
窗外夜色正浓,她蹭着女皇的额头,时不时亲吻女皇委屈的鼻尖。
在圣彼得堡的冰天雪地中,只有温柔的耳语,还有美好的童话故事。
“我梦到自己走在一个陌生的海边,看着潮水冲上沙滩,期待遇到一个美好的人。”叶卡捷琳娜睁开惺忪的双眼,深深感到一股失落与怅惘。
她伸出右手,指尖轻触着路易莎的唇尖,顺着唇角向右轻抚过去。
双眸凝视着路易莎的唇间,心底的渴望在不停翻涌。
“您遇到那个美好的人了吗?”路易莎目光温柔,仿佛顷刻间融化冬雪。
她轻轻撩起女皇耳边的发丝,心中的期待是如此强烈、卑微。
夜色浓烈的让人心颤,窗外风雪飘摇,雪花落在玻璃上,悄然化作雪水。
“遇到了,我们彼此说着话,如此快乐、如此轻松,比任何时候都要舒心。”叶卡捷琳娜闭上双眼,语气仿佛无意一般。
她微微抬起头,唇尖缓缓靠近路易莎的唇瓣,彼此都在等待那一秒的接触。
就在快要吻到路易莎时,叶卡捷琳娜嫣然一笑,故作害羞地转过身。
“然后呢?”路易莎有些不知所措,眼中繁星闪动。
渴望逐渐占据着心头,她不愿失去近在咫尺的温存。
她的心乱了,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少女的思绪不断刺挠心房。
“然后我醒了,仿佛失去一切欢乐。”叶卡捷琳娜裹紧被子,她默默注视着烛台。
寝殿沉默下来,只有窗外的徐徐风声。
“真羡慕那个人......”路易莎目光渐渐黯淡,不知道双手应该继续搂紧,亦或是识趣地松开。
时间仿佛凝固下来,她刚要转身,却被女皇抢先一步。
彼此静静对视着,烛光映在双眸中,像沉默的星光。
“那个人就是你,最美好的路易莎。”叶卡捷琳娜伸出双手,轻轻搭着路易莎的下颌。
现在她以女皇身份,轻声表达着自己的任性与私心。
雪夜之中,心灵感受着炙热的吻,沉浸在微小的幸福中。
......
清晨时分,呼啸一夜的寒风停歇下来,仆人们开始清扫路面的积雪。
园丁走进温室,他们拿着记录本,仔细检查鲜花的情况。
一辆马车驶入夏宫,穿过漫长的林荫大道,绕过圆形雕塑喷泉,缓缓停在宫殿前。
车门打开,别斯杜捷夫走下马车,望着眼前的宫殿,心里感慨万千,似乎许久没有来过了。
他拄着拐杖,在秘书官的带领下,沉默地走向书房。
“伯爵,好久不见。”叶卡捷琳娜放下水文报告,她面带微笑,打量着别斯杜捷夫。
许久未见,这位老人更加憔悴沧桑,他已经完成使命,建成了那条运输线。
或许年纪大了,他已经开始使用拐杖。
“陛下,许久未见,您依旧那么年轻漂亮。”别斯杜捷夫弯腰行礼,心底感到十分欣慰。
离开圣彼得堡的这段时间,俄国变化很大。
尤其是军事力量方面,女皇提拔一批年轻将领,这都是未来的人才储备。
“最近入海口水位上涨,以前的防洪岸堤年久失修,我打算重新修建一个。”叶卡捷琳娜神色从容,她明白岸堤的重要性。
可惜手边没有好的设计方案,恰好别斯杜捷夫回来了,正好可以请教他。
“陛下,您不用担心,我以前设计过一个方案,只需要稍加修改,就能立刻投入使用。”别斯杜捷夫叹了口气,他想到二十年前的往事。
当年御前会议敲定了方案,就在快要建造的时候,伊丽莎白女皇取消了工程计划。
因为国库没钱,建造事宜一拖再拖,最后不了了之。
“那真是太好了,图纸还在吗?”叶卡捷琳娜莞尔一笑,心底感到一阵欣喜。
如果这样的话,明年就能开工建设,城市会变得更加安全。
原以为要设计很长时间,没想到还有现成方案。
“是的,陛下,图纸就存放在冬宫,如果您允许的话,我待会就去找图纸。”别斯杜捷夫语气谦卑,他现在只想完成以前的心愿。
比如建一个防洪岸堤,设计一个巨大雕像。
以前他提过这些方案,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