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吗？！”
“。明白！”
“好。”将军摆了摆手，解押战俘的大汉转身散开，留下战俘独自跪地。
“碗就在这里！方式自定！此是任务！！动手！！！”
“是！”
曹延腾举起剑，向战俘走去。
我屏住了呼吸。全场寂静。
三米左右距离，瞬息即至。
他停下了。
抬起左手，悬在战俘头顶，似乎正欲抓，却并未抓下。
抬首估量了一下与将军间的距离与碗的高度。
将军默默站立着，没有再说一句话。
曹延腾收回了左手。扶膝直身。
寂静。
将军没有说话。
曹延腾俯首闭目。
约莫过了十息时间，他突然如脱兔般动了起来——
俯身，以极凌厉的手法猛然一把抓起战俘头发，往将军方向大力拖去。“嗷——”战俘被猝然而来之疼痛惊醒，发出响彻全场的惨叫声。
我能明显感觉到我的呼吸急促了许多。
被押在距离将军等人较远的地方的另外两位俘虏中的一位被叫声惊醒并开始拚命挣扎，发出嗷嗷的叫声。最后一位也被惊醒。将军目不斜视，将碗递到左手上，右手刹那间便完成了从掏铳到瞄准的所有动作。
“碰。”随着一声沉闷铳响，一具无头躯体颓然倒下，白的、红的，四散飞溅。最后一个醒的战俘见状动作瞬间停止，被旁边的大汉以跪姿头朝下直摁在地上。
将军手铳上的机械咔咔运作，自动复原填好了下一发。将军依然没有任何其他动作，手指轻轻一掰保险，淡漠地将手铳插归腰间。
我的心脏剧烈跳动，还能听见一旁同样站得笔挺的战友的心跳声。
曹延腾手下的战俘开始剧烈反抗。只见曹延腾抬起左腿猛地一踹战俘臀部，战俘吃痛不由自主踉踉跄跄向前跨出两步，直接到了将军面前。曹延腾毫不迟疑，抓着战俘头发，下压少许，扭转其头部被扭转以右侧面大动脉对准碗口——
挥动右臂，刀光精准划过。
战俘瞪大眼睛，四肢疯狂地无序挣扎抽搐，瞬间爆发出的拼死之力将曹延腾往右边一带，曹延腾勉力控制。
泬涌如泉，四处乱溅，喷在将军身上、将军碗中、曹延腾身上、临近草地上。
将军不动声色。
战俘的泬液渐渐枯竭，挣扎渐渐平息。
曹延腾猛然松手单膝跪地，手中的长剑直直插入草地，拼命支撑着不住剧烈颤抖的身体。将军默默凝视着他。
安静。我的心脏仍未恢复平缓。
“已经不错了。但是控制能力还是有待提高。”将军并没有低头看洒满铠甲的猩红液体一眼，“喘几口气。差不多了喊报告。”
“全体都有！”
“……”
“全体都有！！！”
“有！”
“稍息！”将军得到回应，缓缓用伸长右臂，向前方举起泬碗，环视一周。
“七百余年前，岳忠武公面对战后漫堆胡骨，啼踏寒僵，横戈立马，慷慨赋词:‘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传颂千古！”
“一晃去，七百载。”
“今朝，本帅便于此，仿效忠武公，为诸士，饮这首酒，以祀鹏举！”话毕，将军仰首，一干而净碗中泬。
洒出来的液体附在将军脸上，为将军更添了一分疯狂气场。
鸦雀无声。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今当踏骑夷蛮地，绝戮番逆、宁！广！域！！！”将军碎碗，举臂仰天长啸。音缭全场。
〔“忠武”为岳飞谥号，“鹏举”为岳飞之字〕
……
泬泊依然在扩散，枯黄的草地正疯狂吮吸着赤热的液体。
曹延腾徐徐起身，却又一个踉跄，险些倒地，忙再次抓紧剑柄。
三息之后，他再一次站立起来。
拔出土中泬剑，移动似乎仍有些不太受控制的双腿，缓缓并拢，恢复笔直军姿站立。
他张开了口:“报告！！！”
将军闻音回身。“好。”他第二次拍掌，并抛给曹延腾一小块白色巾布，“擦一下剑。”
曹延腾有些慌张地接住，低头开始洗洗擦拭。良久，他停下动作，双手捧剑，面向将军慎重前奉。
“报告大人。”
将军却没有伸手接下自己的配剑，而是令人不解地取下腰间剑鞘，然后再次抽出一张擦布，抹净鞘上泬迹。
三息过后，甩手抛弃泬巾，右手虚托起俯身的曹延腾，左手握住剑鞘中部送至曹延腾面前:“把剑插到这里面，然后自己接下。”
曹延腾张大眼睛，疑惑地仰头，恰好与将军四目相对。“是。”他带着些许迷惑，恭敬地按将军指示行动。
将军收回空手，曹延腾双手托剑站立。
“此剑名淬渊。今后，你是它的唯一所属者。”
……
曹延腾已归舰休息。
“稍息。”将军龙行虎步，环绕中央空地一周，道:“先前我叫出来二十多位兵，竟然只有一位敢于质疑本帅安排。”将军回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