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中心,突然音高八度:“好好、反思!!!!”
“……”“是!”
……
“立正!”将军的声音突然再次响起,“现在,端起你们前面的碗。”
“然后,待我命令。”
我内心惴惴暗语:“果然……”
“尽可放心:泬液全部经过杀菌消毒,添加的抗凝剂少量饮用于体无碍。”
“端稳了吗?!”
“。端稳、了!”
“好……”
我静静凝视眼前碗中的红色液体,闻着弥漫的腥味,内心一片空白。
“……喝!!!”
微弱的火光照在血泊上,微风拂动带起一丝丝细微的波浪。
“没听到么?!!命令!!喝下去!!!!”
细浪被注入滚滚怒火的声波轰然击碎。
娘嘚。一瞬间的事。
我下定决心,猛然仰首,把碗送到嘴边,液体倾倒——
泬腥味须臾充满口腔,一股溯脊而上的暴戾之气倏然冲入大脑,肆意冲突——我呆住了,险些把嘴里的液体尽皆喷到前面士兵后背上。
碗里还有一大半液体……
“放——碗!!全部、把碗放回原位!!”
我手一抖,差点倒掉。和现场绝大部分士兵一样,忙弯腰把还有一半多液体的陶碗摆回原位……
将军正站在场地中央。“立正!!!”他低吼道。
将军环场巡视,像是在大致检查士兵们碗中情况。他越走、越急,到我的方向时虽然仍是行走姿势,速度却已相跑步相差无几。
我眼睛沉默地追随他的身影。
他的目光凌厉扫过,忽然,一瞬间,四目相对。
极端锐利的眼神如同金刚目,冷静的疯狂之下隐显威压,眼底似有熊熊怒火激烈燎虐。
一发子弹般悄无声息刺入脑海,浑身一颤,在高度威慑之下慌忙压首。
他的目光丝毫没有停留,脚步也依然迅疾如风。
十息之后。将军改变方向,欲回场地中央。“还剩下一口以上的,坐下!剩余不到一口的,立正!!”
立刻哗啦啦矮下一大片,只剩下零零散散几个孤单的勇敢者还立着——那一瞬间的场面,属实可谓壮观……
“好。站着的,自行离去。不允许留场。这是命令!现在、那里还有一个活的蛮子,现在站着还敢逗留甚至坐下的,我都看着。抗命者等下立刻揪出来,为新兵蛋子们再表演一下曹扶凌刚刚做过的事,并记一次过。离开场地后向西边走,有船等着。”
曹扶凌……扶凌,似乎是先前那位勇哥的字。将军竟然还记得。
立者悉数散去。就算有迟疑的,在将军的威压面前也丝毫不敢反抗。
“好。”
“立正。”
我忙又站起来,突然的剧烈动作加上之前的高度紧张带来一阵眼前金星。
“碰、碰、碰!”
“怂包,软蛋,懦夫!!!”将军语气骤然急变,朝天连开三枪,用手指指向四周士兵如疯子般狂吼。
“刚才我的命令,都没有听到是吗?!!!”
“……”
“有没有听到!!!回答我!!!!”
“……”“有……”“……有……”
“整齐!响亮!!!回答我,有没有?!!!!”
“有!!!!”
“既然听到了,为什么不喝?!!理由!!”
“……”
“无理不行命令,当罚!!!”
“马步。”
跟着人群我连忙惶惶岔开双腿,双脚平行扎起马步。
“……”
“好。保持姿势,两盏茶时间。”〔即20分钟左右〕
……
两盏茶左右时间后。
双腿已经开始剧烈颤抖。
“你们,能上战场杀敌吗?”
“……能……”“不能……”“……”
“阳刚之气呢?!战意呢?!!是不是男人?!!回答我,能不能?!”
“……”“……能!”
“整齐!!!响亮!!!!还要我再提醒吗?!能不能?!!”
“……能!!”
“他娘怎么生的,啊?全都伪娘们是吧,啊?!!”
“马步压低!!!”
……
痛苦。
“告诉我,能不能?!!”
“能!!”仿佛能减轻一些难受一般,声音骤然统一起来。
一吼之后,双腿依旧颤抖,而且越来越剧烈。
“不!!你们不能!!!压低!!!”
“……”
“羞不羞辱,啊?!能不能?!!!”
“能!!!!”
“不,你们不能!!!!低!!!!!”
双腿已经开始试图脱离大脑掌控。又强行下沉了一点点,这一点点的差距却使我一下子倍感吃力。已经到极限了。
“一炷香为罚。”〔即5分钟左右〕
……
我糙拟娘。
……
一炷香后。
“能不能?!!!”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