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克善世子送到将军床上了!”
这番话太过令人震惊,压住她手臂的仆妇连忙捂住她的嘴,将她癫狂之下还没有说出口后续话语都给堵了回去。
雁姬又扫了一眼满脸青白的云娃,让人去敲正厢房的门,里边儿伺候着的正是新月的另一个大丫鬟——正是甘珠特意筛选出来送到新月身边的的那个格外机灵的丫鬟。
那丫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连忙开了门,浓烈的味道扑鼻而来,熏得雁姬连忙用帕子遮住口鼻,这才有心思去打量房间里的场景。
房间里点点滴滴的血迹集中在床榻到门槛的这一段距离,破碎的瓷片散落一地,还有其他的什么蜡烛、鞭子、玉势、肉松茸之类淫秽不堪的东西也满地乱扔,直叫进来的人不知道该将目光落在哪里才好。
怒达海只穿了中衣,坐在床榻上,捂着腿上的伤口,满面怒容。
而新月也是一身中衣,只是比他多了一件斗篷,此时她正独自坐在椅子上,低着头捂着脸,鲜红的血液从她指缝里一点一滴的落下来,砸在她的白色斗篷上,晕染出一朵朵血色寒梅。
“雁姬!你终于来了!”努达海的脸色很不好,此前摔断的那一条腿本就迟迟恢复不到位,现在更是被云娃又拿着瓷片挑那膝盖的位置狠狠划了一下,血流不止的他嘴唇都开始颤抖了,“快点把云娃那个疯丫头杀了!她一个奴才,不对我的垂青感恩戴德就算了,居然还敢弄伤我!真是平时给她的胆子太大了!”
雁姬漫不经心的想着努达海那条腿以后会不会真的没了完全恢复的可能,点点头道:“我已经让人把她押起来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先给你和新月治伤才行。新月,你怎么样了?”
旁边的丫鬟很有眼力见的上前去帮着拉开新月的手,一直低着头捂着脸的新月抵抗不了,只能侧过脸去,不让努达海看到她此时狼狈的样子。
雁姬站在房间中间,一眼就看到了那一道贯穿了她整个面部的划伤——
从左侧额角,一直到眼头、鼻梁、右侧脸颊,完完整整的一条,不停的往外涌着血珠,看上去分外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