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内,张显正与下属查阅卷宗。
“张大人,别来无恙?”
张显微微一愣,有些疑心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可顺着来声一瞧,竟真是自己日日想着的那人,当即有些惊讶,挥挥手就命几人先行下去。
“哼,你怎么来我这里了?”
张显虽然心里高兴,可又想到与姬述白上次见面还是在一个月前,面上一拧,有些不乐意。
姬述白笑眼瞧着张显,也不生气,反而还一反常态,拱起手来,对着张显开口:
“我来这里自然是有事相求,您就通融通融吧,我这次来,可是带上了上好的大红袍,刚从下面采来的,鲜着呢!”
张显轻哼一声,还是软了心神,开口道:
“说吧,什么事?”
“我要去趟大理寺牢狱。”
张显凝神,怎么好端端地,想起来去牢狱了?
与东厂有关的犯人,大多也被姬述白使了其他的手段,给关进“九重天”里了。
他大理寺的牢狱,只能说得上是冰山一角,完全比不上东厂的“九重天”。
难不成,是姬述白又想起了什么折磨人的法子,来上他这挑囚犯来了?
迎着张显鄙夷的目光,姬述白咬了咬牙齿,他就知道,张显准是没想好事。
“我要见一个人,不是你想得那样。”
姬述白适时止住张显的想象,还颇为无奈地补上了后半句。
“谁?”
“江诗怡,不,现在应该是,红袖。”
......
大理寺的牢狱,虽比不上东厂的“九重天”,可也是阴风阵阵,夹着几分呜咽。
姬述白不管身后求饶的囚犯,冷着脸,一路走到了一间牢房。
身侧的张显从腰间拿出了一串钥匙,肃着脸去开门,又将身后的几个衙役放了出去。
二人视线微顿,盯着中间草席上的一女子。
红袖正靠着墙闭目养神,却突然听见些响动,还以为是衙役来审问,有些讽刺地扯了扯嘴角,懒洋洋地开口:
“大人,民女江诗怡是冤枉地啊。”
虽嘴里喊着求饶,可声音却又长又托,丝毫看不出一丝求饶的意味。
张显看着眼前蓬头垢面的女子,有些错愕。
这哪是江诗怡啊?
虽说眼下此人与江诗怡十分相似,可她们二人身上的那股气质却是截然不同。
江诗怡是他亲自押送到大理寺来的,凭着几十年的经验,张显敢肯定,眼前之人绝不是江诗怡。
随之,一股无名火起。
既然眼前之人不是江诗怡,那江诗怡又去了哪里了?
到底是谁敢如此胆大包天,居然敢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偷龙转凤,瞒天过海?
姬述白瞧着张显 这满脸的怒意,心里也明白过来,看来张显并不知情,是有人瞒着张显,将江诗怡给偷出去了。
见张显急不可耐地就要开口,姬述白出手相拦,低声道:
“张大人,眼下我还有要事先说,还请您先回避一下。”
这是姬述白早在来这里之前就交代好张显的。
因此,再有许多的话,张显也只好叹了一口气,回身走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