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的窗花,屋中间的柱子上还挂着一枚明亮的,椭圆形镜子,镜子的顶端缀着红色的流苏;灯光温馨而暧昧。每个参加婚礼的人都笑逐颜开。一阵嬉闹之后,主持人问新娘有什么愿望?新娘美丽的大眼睛里突然涌出泪光,离家三年,结婚妈妈也没有来,想回家看看妈妈。我听了,突然想起我也很久没看到妈妈了,不由得悲中心头起,放声大哭起来,“我要妈妈。”崔叔叔因为大会战不能陪妻子回四川老家省亲,只好让妻子自己回去。这一回去可不得了,竟发生了一件轰动一时的大事,妻子因为天气和母亲的挽留多耽搁了两天,眼看归期渐进,延迟归队视同逃兵啊,所以妻子干脆坐了一把飞机,飞回部队。那个时代,飞机可不是随便的交通方式。鞑子营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坐过。
家和亲戚。终于,爸爸分到了紧挨小溪的一处房子(现金兴化工厂白油加工装置位置盖起的家属趟房),妈妈和弟弟也来团聚了。我们有了自己的家。还有了一个小院子。舅舅是我家的第一个客人。吃过晚饭后,舅舅和我一起去洗澡,路过营部的黑板时,看到上面有谜语便饶有趣味的猜起来,一边猜一边给我讲解,居然把所有的谜语都解开了。我惊诧不已。表姐来的时候,妈妈在厨房里间壁出一间小屋,还不许我和弟弟随便进入。趁家里没人我偷偷进去一次,狭促的小屋整洁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仿佛不属于这里。爷爷每次来都会给爸爸的朋友带烟叶,然后几个人有说有笑的围坐在一起喷云吐雾,房间里刹那间“硝烟弥漫”,伸手不见五指。奶奶只来过一次,在营房前的冰上摔了很多跤,不仅摔破了腿,脸也卡破了。第二天看露天电影的时候,奶奶推脱走不动不肯去,爸爸干脆把奶奶背去,看了她平生第一场电影。
逃学。因为距离辽化一小太远了,我每次放学走到家天都黑了,妈妈很担心。有一天,我突发奇想,决定和几个不爱上学的孩子在家里自学。但也知道自己爸妈和他们的爸妈不一样,我只是单纯地嫌路远,而他们的爸妈并不在乎孩子的学习。所以没敢告诉爸妈。说是自学,书看了一会儿大家就玩起来。大约过了一个星期吧。一位邻居偶然看到我,问我为啥没上学,我支支吾吾答不出。妈妈是护犊子的,但那天晚上,她丝毫没有阻拦爸爸挥向我的鸡毛掸子。好一顿胖揍啊。最后以一记封眼青结束。看到打中要害,妈妈终于护住了我。那一夜,眼睛疼,心里又害怕,惊醒了好几回,隐约间听到妈妈埋怨爸爸没轻重。第二天眼睛肿的更厉害了,但我坚持要上学,妈妈叮嘱了几句,便目送我攀上西环路。当初一起自学的孩子成年后一个成了杀人犯判了无期,一个盗窃出狱后下落不明,一个因为喝后斗殴早早过世了。看来,不好好上学的后果还是很严重的。因为家长普遍反映上学太远,所以,鞑子营成立了子弟小学。地点就在现在的老电厂变电所。只有三个年级4-5个班。
危险的勇气。在凉水塔(现在老电厂的凉水塔)附近有几根一尺粗的管子横跨防火沟通到对面的泵房。我和小伙伴们时常看到一个大哥哥从泵房出来后像走钢丝一样走过防火沟上的管子去检查凉水塔的情况。我们也曾比赛谁敢同样走一遭,可是,推来推去,终究谁也不敢。不过,倒有几个孩子敢在凉水塔里洗澡,让我羡慕不已。正当我跃跃欲试的时候,一个老头发现了我们,大声呵斥。吓得我们再也没敢去。后来听妈妈说有人淹死在凉水塔里了,没准就是那位走管子的大哥哥。因为我再也没有看到过他。在冒险方面,我是有过高光时刻的。那天傍晚小伙伴们一起爬上消防队的训练楼(如今已经由水泥楼换成钢结构),在五楼的位置,大家比赛看谁敢从窗户跳出去并抱住外面的立柱滑到一楼。不知为何,我突生刚勇,“挺身而出”,纵身跳出窗户,小伙伴们惊呆了,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纷纷跑下来采访我的感受,我得意的说:“没感觉。”其实,手心火辣辣的疼。我的壮举不胫而走。更多的孩子要瞻仰我跳楼的风采。我得意洋洋地带着大家爬到五楼。探头一看,诶呀妈呀,这么高,昨天我咋跳的。这时大家欢呼着让我再跳一次。我摇摇脑袋,反正已经跳过了今天我不想跳了。
荷尔蒙闯的祸,凉水塔的对岸是食堂,在食堂的北面,有一个不大的公用厕所。东男西女,在男女厕中央立了一个电线杆子,上面安了一盏昏暗的路灯防止走错。厕所里面非常昏暗,蹲位隐约可见。先蹲坑的人见有人进来一定要咳嗽一声或点上一支烟,提醒此处有人,即便如此,冷脸贴热屁股的事情也时有发生。一天,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孩子被保卫科抓起来了。原因是扒女厕所。“看见什么了,说!”“鞋。”孩子战战兢兢地回答。“还有什么?”孩子答不出,被看到鞋的女人主动讲情说,“我就是被吓了一跳,也没怎么着。这是个瓜娃子,放了他吧。”那女人是四川人,据说是营里最漂亮的女人,她有个女儿在子弟小学上三年级,眼睛很大,皮肤很白,跑得很快,跑一会儿就满脸通红。累了,就去教室外洗手池的自来水管喝水。她用过水的水管,瞬间成了男生们争夺的宝藏。仿佛在她唇齿间反弹出的自来水被赋予了神奇的魔力遗落在水龙头上,让人疯狂。我慕名去看她时,她正在若无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