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子营西邻大打白狐南至早饭屯东接石场峪北靠杏花村,因驻扎过一支蒙古部队而得名。包含了金兴化工厂和炼油厂常减压装置东\\西油品、烯烃厂、尼龙厂西区、消防队等多个单位。中央是一座小山(位置在金兴化工厂东区,如今已经不存在),山顶立有一块一尺高的长方形石柱上刻:鞑子营。小山的四周是来自五湖四海参加辽化大会战的工程兵部队,主要是35队,29队。我是上世纪70年代初为了上学跟随老爸从北镇山区来到鞑子营的。老爸的大型班宿舍在小山东侧半山腰上,居高临下,前面是一个平整的小操场。南面紧挨着供销社。在供销社长长的外墙上写着崭新的红色大字“建设辽化多光荣”。再往南就是一排排的营房,延綿到池塘边,翻过池塘对岸的高壑就是消防队。每天6点,我在起床号中醒来,宿舍里一片忙乱的景象,因为是通铺,人挨着人,穿错袜子、衣服的事情每天都会发生。6:25分迷糊糊中高音喇叭里传出新闻播报的前奏。听到最多的声音是“多拉快跑早日实现四个现代化”。吃罢早饭,爸爸去上班,我在各处闲逛,晚上在35队小操场(350常减压装置所在地)看露天电影。岁月如梭,那段短暂而艰苦的时光凝结成儿时最美好的记忆片段。
治病的饺子。如果爸爸周日加班带上我,那就意味着中午会有招待饭。那可是难得的美食。我清楚地记得,在漫长而焦灼等待之后,一个穿着白色厨师服的胖叔叔,托着一个巨大的白色方盘,笑吟吟的从远处走来,随风而来的还有扑鼻的香味。那是红烧土豆的香味。那香味如此难舍,以至于我在大一整整一年的时间都在吃这道菜,百吃不厌。可惜吃招待饭的次数少之又少,更多的时候,我混迹在嘈杂的宿舍里“自斟自饮”。这时我会更加想念妈妈想念弟弟。变得没精打采。战友们说我病了。晚上爸爸弄来一饭盒饺子,吃了饺子的我突然间神清气爽了。战友们笑道,“饺子能治病”。其实,是他们讲的一个笑话治好了我的病。“冬天,老李带了一饭盒包子上夜班,道上摔了一跤,包子撒了一地。慌乱中老李误把一个马粪球当成包子扣进饭盒。到了单位,大家把饭盒放到一个大蒸锅里加热。开饭了,大家兴高采烈地打开蒸锅的一霎那,那个味道啊。几十号人活生生饿了一顿。”想着老李的糊涂我笑个不停。
漫画。没有小朋友,我徘徊在营房为数不多的黑板前。上面有很多漫画,内容大多是一只巨手抓着几个魑魅,或是一只铁拳击碎几个魍魉。其中,最有趣的一副画是一座烟雾缭绕的小庙和一堆纷乱的甲鱼。名字叫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形象生动,活泼有趣。
“老八级”。参加大会战的不仅有部队,还有各种工匠,其中让大家最为津津乐道的是一个叫“老八级”的老头。说是老头其实不到50岁。老八级不仅钳工技术高,为人也仗义、有担当但却有酗酒的毛病,我几次看到他醉醺醺地坐在小山顶石碑上望着远处发呆。他没有亲人在身边,醉了酒都是同事和朋友,甚至是同事和朋友的妻子发现后安顿他。几年后,因为献血后逞强参加了一场耗时巨长的抢修伤了肝气,落下病根,最后不得不提早回湖南老家修养。
朋友。终于我有个第一个小朋友,朱大壮。他家与我的宿舍只隔着一条马路。是用木板临时搭建起来的房子,房间里黑黢黢的,堆满一摞摞的油抹布。他爸爸是炼油厂的工程师,身材瘦小,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大姐朱小美,二姐朱二美已经上小学了,都非常勤快;一放学就帮妈妈捡布条、拼布条,然后用缝纫机轧成一块块油抹布,据说一捆20块可以买到8分钱。朱妈妈性格开朗、热情,不时开怀大笑,让局促而昏暗的小屋生机盎然。
两块银元。那时的游戏种类还是很多的。滑冰车、推铁圈、打瓦、煽啪叽等等。因为投得准,所以我最爱玩打瓦。打瓦其实就是用砖头打砖头,按照规则,摆在最前面最容易打到的是“小偷”,次难度的是“警察”,隐藏在最后边,最难打的“皇帝”和“皇后”。谁不小心打到了“小偷“”,就要被“警察”游街示众,至于游几圈由皇帝定,皇后可以提出减刑。游街时,小偷低头认罪在前,警察正义凛然在侧,皇帝在皇后的陪同下,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在最后面。因为侮辱性很强这个游戏很快退出了历史舞台。小伙伴们还会互相丢石子儿玩。有一天,我偶然在趟房(现在的金兴东罐区附近)拾到两枚又平又元,大小合适,超级好丢的“石子”准备用来教训一下惹毛我的小伙伴。可是,那小子很激灵看到我就跑的远远的,我几次想出手都没来得及。天黑了,只好悻悻的回到老爸的宿舍。一到宿舍,大家就被我手中玩弄的石子吸引住了,争先恐后的问:“哪来的?哪来的?袁大头,是袁大头。”听我说出出处后,大家扛起锹镐兴高采烈地去挖宝。现场只有3-5个浅坑和零碎的瓦片。大家推测那两块银元是取宝人仓惶中不小心掉下的。后来,在猎狗的帮助下,有人追寻到了杏花村(现在的芳烃部附近),结果不得而知。
婚愿。爸爸的同志崔叔叔结婚了。在集体宿舍的最南边,大家给他们间壁出一个小屋。第一次走进婚房,我被眼前的绮丽惊呆了,绯红的窗帘,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