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他猛地抬起头，脸上夹杂着不敢置信、震惊、愤怒，一时之间面部表情丰富到诡异。
蒋舒冉凝在他面上许久，含笑道，“你知道的，我从不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可我逃不开你，只能默默忍受，现在它没了，不选择我们这对父母了，我很开心，因为这个孩子解脱了，我也解脱了......”
蒋晏洲红着一双眼，扣着她的后颈，低吼着，“别再说了！”
她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一字一顿，“蒋晏洲，你护不住我，也护不住你的孩子。”
如果不是他一直和何蔓兮纠缠不清，何蔓兮怎么会报复到她身上，怎么会害死这个孩子！
蒋舒冉觉得蒋晏洲就是个变态。
怀孕的时候她还能有手机，能上上网。
流产之后，他把她的一切通讯工具都收了。
他没有任何可以牵绊她的筹码，就直接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困住她。
蒋舒冉开始变得安静，安静到可怕。
那双清凌的眼睛如今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雾气，一天有大半的时间不是在发呆就是在沉睡。
蒋晏洲常常要在半夜起来把手探到她的鼻尖下面感受她温热的呼吸。
她不愿意和蒋晏洲说话，蒋晏洲得到最多的回应不是沉默就是她的背影。
两人僵持半个月，蒋晏洲败下阵来。
叫来了祝星桐陪她说说话。
和祝星桐一起来的还有蒋晏惟。
祝星桐陪着蒋舒冉上了二楼。
客厅里，两道冷冽的目光对峙着。
蒋晏惟看了眼那道单薄得好似一阵风就能吹走的背影，眉宇间难掩怒意，率先开口，“蒋晏洲，你就这么困住她，你想害死她吗？”
蒋晏洲威胁地半眯着双眸，极具危险性地睥睨着他，“蒋晏惟，你没资格插手我的事。”
他在警告蒋晏惟不要多管闲事。
蒋晏惟全然收起了往日的痞性，狠狠咬着牙，“我没资格？她是我妹妹！”
“她是我的女人！”
蒋晏洲语气冷然道。
蒋晏惟嗤笑出声，“蒋晏洲，你利用她，在她送我的袖扣里装窃听器的时候，把她当你的女人了吗？”
“还有，你和你初恋情人订婚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冉冉是你的女人？”
蒋晏洲凌厉的目光地盯着蒋晏惟几秒，浑身弥漫着压迫的气息，“冉冉知道窃听器的事吗？”
“她有知道的权利。”
那就是现在还不知道。
蒋晏洲刚想说些什么，余光里出现了一道身影。
蒋舒冉背对着窗户，削薄的身子和金色的阳光融在一起，看起来虚无缥缈。
蒋晏洲心下一紧，快步走过去握起她的手。
她神色如常地和祝星桐他们告别。
仿佛没有听到他们刚刚在说些什么。
蒋晏洲不放心，在她要上楼的时候，扣住她的肩，“宝宝，你刚刚听到了什么？”
“什么？”
“没什么。”
他把人拥入怀里，什么都不知道就好。
夜色笼罩着整个半山别墅。
无人知晓的地下室里，墙面贴着满墙的照片，这些照片里只有一个主角。
蒋晏洲颓废的坐到地面上，边上散落着一地的酒瓶。
蒋晏惟下午走之前给他留的最后一句话是，“你困住了她的人，永远困不住她的心。”
蒋晏洲很清楚蒋舒冉不想理他，不愿意见到他，他也想就这样放过她。
可话到嘴边却变得艰难起来。
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这太艰难了。
他做不到。
蒋晏洲带着一身酒气跌跌撞撞回了主卧。
几乎是他一进门，蒋舒冉就醒了。
她皱了皱鼻子，“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因为你总想要离开我。”
蒋晏洲借着酒意赖在她的怀里。
蒋舒冉不说话了，推开他，早知道刚刚就该装睡。
蒋晏洲负气地垂着双手，有些无措，“你能抱抱我吗？”
“你先去洗澡，很大酒味。”
“洗完就能抱？”
蒋舒冉无奈地点点头。
最后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