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向他求助。卞志和问明赵何二人面临的困境,顺便安抚二人几句,说应该问题不大,让二人等他消息。果然,五分钟不到,刚才的那个工作人员就满脸堆笑地跑过来,请他们赶紧进站上车。因为列车马上就要起动了。赵书勤大喜,连忙拉着何淑懿就往站台狂奔。就在两人上车不久,列车就缓缓开拔了。
“好险!”赵书勤心惊胆战地暗暗说道。
接下来的旅程还算暂时顺利。列车没有再莫名其妙地停车。赵书勤的心境大好,百无聊赖中准备找点事情干。刚好乘服员推着小车前来兜售报刊杂志。赵书勤选购一本名叫《能源丛谈》的权威期刊,兴致勃勃地阅读起来。想到自己今后可能会从事与能源相关的产业,赵书勤开始下意识地关注起这个行业来。出人意表的是,书中赫然有一篇纪实报道,标题是《血色“黑金”的终结者:漠南大会战坐纛人》,与之前卞志和建议赵书勤到网上去搜阅的有关宋司长的文章题目一模一样。赵书勤一字不落地将报道通读一遍。读罢,赵书勤感慨万端,觉得宋司长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怪不得连神一般存在的商界奇才卞志和都对其钦敬有加。
据报道,漠南地区以前经常发生煤矿事故,工人死伤无数。高层痛心疾首,怒斥这种煤矿产能为带血的GDP。痛定思痛后,高层决心彻底扭转这种惨烈的局面。作为部里主管煤炭安全生产的负责人,宋司长临危受命,率领工作组进驻漠南,扎根一线,大刀阔斧,雷厉风行,掀起了一场波澜壮阔的煤矿安全整肃大会战。作为这场大会战的总指挥,宋司长一方面强力推进大大小小成千上万座煤矿的兼并重组,一方面积极引进国内外先进的开采技术和生产设备,切实狠抓煤企安全管理。在一系列良方猛药的作用下,经过数年的艰苦努力,漠南地区煤企普遍存在的安全生产沉疴宿疾得到根本清除。工人死伤事故逐年显著减少。安全生产形势日益向好。煤企的生产效益也比整顿前翻了一番。如今,漠南地区再也没有发生煤矿事故。矿工们亲切地称宋司长为救命恩人。当然,繁重的工作也透支了宋司长的身体。几年下来,他累得体重直线下降,从之前的一百五十余斤瘦成不足一百斤。一个肾坏死切除。部里为了他的身体考虑,赶紧把他调回京疗养。
“没想到这个宋司长还有如此丰功伟绩,不简单啊!”赵书勤暗暗佩服道,对宋司长的厌恶立刻消解不少。
离开河北,列车进入河南境内。天空开始变得阴沉起来。且越往南走,天气越糟糕。快到郑州时,车窗外飘起了霏霏细雨。此刻,时间已是午夜两点多。广播里通知,由于湖北境内雪灾,线路不畅,该趟列车将在郑州站折返。前往武汉的旅客需要在郑州站下车,办理改签手续。车厢内立刻再次骚动起来。一众乘客纷纷痛骂铁路方是黑心老板,专门干半路甩客的勾当。
不过,骂归骂,该下车还得下车。赵书勤和何淑懿骂骂咧咧地出到车站的广场上,旋即赶往售票厅办理改签手续。然而,售票厅外早已人山人海。黑压压的旅客聚集在售票厅口,焦急地等待办理车票业务。许多民警手持警棍和盾牌,艰难地穿梭在人群中,努力维持现场的秩序。为了不让旅客在售票厅内逗留,消防水车也开过来,往售票厅的地面洒水,驱赶滞留的旅客。这些旅客都是大包小包地携带着行李,一个个饱经风霜,形容憔悴,一看就是外出务工准备返乡过年的民工。可能是在等车,广场上又下着雨,气温持续走低,寒气逼人,所以大家都想躲进售票厅内暖和一下。但在消防人员的驱赶下,他们又不得不背上大包小包,离开售票厅,到广场上游荡。赵书勤觉得车站的这一举动未免太过粗暴绝情。就是让大家避避寒,又有何不可嘛。可转念一想,车站也有自己的难处。如果让民工们都躲进售票厅内,势必会影响排队办理票务的旅客,且可能还会引发其它安全问题。所以,他也理解车站方的做法。只是,看着民工们在寒夜中冻得瑟瑟发抖,他着实感同身受,心生怜悯,因而不胜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