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智境界我就不与你说了，先天启智为天分，取决于神明。后天启智便是你所接触的一切事物会给你启示，为你带来智慧。”
“启智境界是建立人格的时候，一个人的人格一旦建立起来了，便是很难再改变了。性格扭曲之人，很容易走向黑暗，堕入魔道。所以，在启智境界不能过多谈论修行，只能加以光明的引导。”
“志学境界是指启智过后，有足够的智慧与能力去学习了解事物，并能够专注于学习，不觉学习之苦。”
“要想做到‘志学’，一定要让自己对事物产生兴趣，不用太多，只要对某一件事物产生兴趣就容易达到‘志学’的境界。”
“而立境界便是通过学习与了解，能够将某一件事情做到一定的程度，让这件事情能够帮助你在这天地之间立足，用一个字概括就是‘业’，成家立业的‘业’。”
说完下三境，谷之一有些口干舌燥，端起茶盏饮了口茶。
程志听得十分认真，心中存在诸多疑惑。
谷之一继续讲道：“不惑境界从字面上理解就是‘不困惑，不迷惑’，听起来是不是很简单？”
程志摇了摇头，回道：“根本不简单。”
“你说说如何不简单？”谷之一笑了笑，问道。
“世间事物纷繁复杂，每一件事物都能给人困扰，世间万物又如何能够不让人产生困惑？”程志答道。
“不错！”谷之一点了点头，说道：“你在修行上是很有天分的。宇宙包罗万象，一个人就是再强大，也不可能理解世间万物，不可能不困惑。”
“修行境界中的‘不惑’二字，指的其实是不对自己产生困惑。”
“不对自己产生困惑？”程志重复了一遍这句话，陷入了沉思。
“还有人对自己产生困惑吗？”程志在心中提问。
很快，他就有了答案——有，比如现在的自己。
谷之一继续讲解道：“到了不惑境界，便拥有了自己的信念，能够坚定自己的内心，万事不足以困扰我心。”
程志听着，心中颇为向往。
“知天命该如何解释呢？”
“知天命的关键在于一个‘知’字，清楚地认知了自己，知道了自己的命运。”谷之一说道，“命运是一件很神奇的事物，仿佛是上天注定的，但是人又可以试图去改变，让人感觉很模糊。在对抗与服从之间，逐渐清晰明了，这就是命运。”
说话间，谷之一暗自神伤，语气中充满了感慨与无奈，能够看得出他对天命的困惑。
谷之一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继续讲解修行境界。
“下三境是极其高深的境界了，我现在处于不惑境界，对下三境的各种玄妙知之甚少，对知天命的讲述纯属有感而发。不知是否正确。”谷之一遗憾地说道。
谷之一讲解的这些东西已经够程志消化很久了。
程志虽然很想知道耳顺与从心所欲而不逾矩两个境界如何玄妙，但也无从追问，转而想到了一个有趣得问题。
“修行能得长生否？”
谷之一一愣，说道：“修行确实能够延年益寿，有些境界高深的修士能够拥有几百年的寿命，至于能否长生，我亦无从知晓。”
谷之一想了想，补充道：“想来是不可能的事情，从未听说过有人长生，包括圣人。生老病死乃是天地秩序，我想‘从心所欲而不逾矩’讲述的便是人就算能够做到随心所欲，也无法超脱天地秩序。”
程志点了点头，并不感到遗憾。
他问这个问题并不是自己想要长生，而是突然想到了一个故事：一只猴子在拜师问道时，这也不学那也不学，只执着于能否长生。
“如何判定修行境界的提升？”程志提出了自己对修行的另一个疑问。
“自己就能够很明显感觉到。”谷之一回答道，“佛家有一个词叫做‘顿悟’，这个词很生动地解释了境界突破之时的感觉。”
“人在修行之中得到事物的启示，突破境界之时，往往会引起事物的感应，诸如一片树叶掉落，一朵鲜花盛开。同时，也伴随着觉醒一些独特而神奇的技能，一些强大的觉醒甚至能够引发天地异象。”
程志听到这些，想起了一位大能因为一个苹果落在了头上，从而发现了万有引力，这是否就是谷之一口中的“启示”、“破境”与“觉醒”？
他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谷之一，因为他觉得自己意识里的一些东西与这个世界有些出入，说出来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程志并不是不信任谷之一，而是一直以来，他都对这个世界缺乏安全感，所以他无法完全相信任何一个人。
或者说，这与信任无关。
“那他人又如何能知晓我的修行境界呢？”再次程志问道。
“通过判断你的技能，以及观测你的精气神三种力量，技能越是强大，精气神三种力量越是浑厚，说明境界也就越高。”谷之一回答道。
听完这些，程志终于对修行有了初步的认识。
同时又存在一个问题：修行仿佛是一件很纯粹的事情，如果抱着很多纷繁复杂的欲望去修行，又会影响修行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