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抱着一些邪恶的欲望，影响心境是小事，更容易走火入魔。
但是，如果没有欲望，仿佛又没有了修行的动力，这就是程志现在的问题。
“可是……”程志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可是我不知道什么是活着，还不如死了来得痛快。”
说完这话，程志立马捂住了头，生怕谷之一会拿起那卷佛经敲自己的脑袋。
等了许久，不见谷之一有任何动作，程志小心翼翼地将手放下来，看见谷之一依旧靠在床头，一动不动，眼睛也不眨一下。
“不会被我气死了吧？”程志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这样想着，他抬手在谷之一眼前晃了晃。
看见谷之一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程志正想着探一下鼻息，然后假装失声痛哭。
谷之一突然开口说道：“明年开春，我写两封举荐信，你和渔儿带着信去渝郡白雾书院，然后在哪里读书修行，希望在那里能够帮你找到生命的意义。”
谷之一大概是明白了程志修行不前的原因了。
世间之人多是伪修行者，修行是为了活着，活着是因为怕死。
可是程志却是连怕死也不知道，所以他连伪修行也做不到。
谷之一已经不知道该说这是聪明绝顶还是愚笨透底了。
谷之一对程志是发自内心的喜爱，既然程志连伪修行都做不到，他便想着为程志安排一条出路，让他能够在这天地之间活着，做一个凡人。
不管程志能不能学有所成，只要能够在白雾书院待个三五年，就能够获得儒家弟子的身份。
凭借儒家的声望以及白雾书院在北境的名气，程志在北境谋个一官半职不成问题，至少能够养活自己。
如此，就算程志此生无法而立，依托人间秩序，应该是能够勉强活下去的。
谷之一无法确定，所以只能是“应该”。
这已经是谷之一能够为程志所做的一切了。
谷之一以为程志能够明白自己的用心良苦，没想到耳边悠悠地飘来一个坚定的声音。
“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