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玹和李倓二人,当晚,终于……赶在肖玉松一众进江陵城前,截住了他们。
李玹与李倓领江津、定化二郡守军,将肖玉松一众,堵在十里河滩。
李倓下令,活捉肖玉松,其余人等,杀无赦。
不过三刻,除肖玉松外,其余的几百人被尽数诛杀于十里河滩。
李玹看着被兵士押过来的肖玉松,人越近,他身上的杀戮之气便越盛。他恨不得立刻挥刀,斩了肖玉松的头颅。
但,他不会这么做。这样,肖玉松也未免死得太轻松了。这肖玉松来说,反而是种恩赐。
而他,不会给肖玉松这个人间恶鬼一点恩赐。
肖玉松死到临头,嘴上功夫还是不减三分,“事到如今,你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一旁的宣王李倓,周身满是戾气,听了肖玉松的话,便放下手里的剑,走到肖玉松面前。唰……的一脚,将肖玉松的腿骨踢断,将他踢倒在地。
啊……痛呼声,啸于山岭间,惊飞了一片山鸟。
宣王李倓蹲下,死死地捏紧肖玉松的脖子,待到他涨红了脸,才松了手,怒斥道:“肖玉松,你可知罪。”
肖玉松大吸了口气,咳了许久,才说,“如今,不过是成王败寇。权利的游戏,本就残酷。哪个君王的上位,不是铺满了人命?就是当今陛下,不也是弑父杀兄,才夺到那位子的吗?可你看看,如今的天下臣民,又有谁敢置喙。我若是赢了,待到惠王殿下登位时,又有何人敢议论今日九滨城发生的事。”
“史书是赢家写的,二位殿下。”肖玉松邪笑着说。
李玹冷笑,若是你赢了,九滨亡魂,怕会永世不安。
“惠王?”宣王将肖玉松一把抓起,拉到身前,“你的意思,这一切是惠王授意你做的。”
“我如今还有骗你们的必要吗?”
李玹低望着脚边的肖玉松,脸上尽是嘲讽,“是没有必要,但可以推罪,不是吗?郡守大人。”
李玹还当这肖玉松是块宁折不弯的硬骨头,谁知,内里也是个贪生怕死的。
“你……”肖玉松被踩到了痛点,话都不知该如何说了。
李玹蹲下,替肖玉松掸了掸肩膀上的落灰,接着,便盯着肖玉松的脸,说道:“郡守大人,你的罪,恶鬼都要让你三分。你可是名副其实的人间恶鬼。”
然后,李玹阴冷的笑了一下,“而这恶鬼,就要待在恶鬼该待的地方。”
如今的九滨城,不正好是座人间地狱吗。
肖玉松被李玹盯得又怯又怕,声音都在颤,“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哈哈……李玹大声地笑了,一如在九滨城里的那个笑,如鬼吟一般。
“你也会怕吗?你可知,城中百姓被你屠戮时,他们的惧意比你多上千万倍。而你的下场……势必要比他们惨上千万倍。”
李玹的怒吼声撕裂了肖玉松的面具,肖玉松露出了他的恐惧。
李玹细细咀嚼了一下肖玉松的恐惧,嗯……还不够。
所以,李玹转了一个温和的语气,附到肖玉松耳边,轻声开口,“我带你去看他们……可好。”
这话说的恐怖如斯,肖玉松被吓得呆疯。
这夜以后,死寂的九滨城中,多了个折断手脚的人,蠕动爬行在腐尸里。成了这九滨城里,除乌鸦、秃鹫外,唯一的活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