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太紧了，根本进不去！”
“扯淡，你试都没试，怎么进不去，硬成这样了，多塞几次就进去了！”
秦奋刚进后屋，就听到胡里发和水姑娘在相互抱怨，他大吃一惊，赶紧掩上屋门，轻轻在烤箱侧板上敲了敲，“你俩在搞啥，晚上寝室让给你们不行吗，非得现在？鸭子卤得怎么样了？”
灯光亮起，卤水池边两人直起腰来，冲秦奋瞧了过来，水姑娘卷着袖子，两手攥着真空袋，胡里发正将卤香扑鼻的一只板鸭用地向真空袋里塞去；这是秦妈为奋斗鸭吧保存新鲜卤鸭研发出的新招，沥干凉透的卤鸭，装进塑封袋后抽成真空，应该可以保存一周以上，肌肉纤维的韧劲和口感都能完整地保留下来。
水姑娘和胡里发勇挑重担，主动揽下了后续研发工作，秦妈的主意虽好，但是否能达到预期，只有实践能验证真理；秦妈的卤水池里一次可以浸渍30只鸭，老卤汁配新鲜高汤，至少得腌制8个小时，两人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开始沥干了卤鸭进行抽真空操作。
这半个月，小团伙里每个人都轮流把卤鸭的基本流程过了一遍，秦妈是真不藏私，学校附近的集贸市场里，符合卤鸭标准的鸭源不足，秦妈喜欢生长年龄6个月左右的麻花鸭，这种鸭虽然比不上农村放养在池塘里的散鸭，但胜在体型适中，腿部肌肉造型健美，颈子细长，骨架匀称，最关键的是，易拔毛，膻味小。
每天中午，集贸市场的小货车都会准时将初级加工过的新鲜麻花鸭送到店门口，秦妈和打杂的伙计两人，耗时两个钟完成深加工，就是拔去残存的毛根，清理血渍和少许脏器，打理干净后分成两锅，放在后厨间大火煮熬，这里面的门道就是搭配的大料和高汤的选用，秦妈一般都自己弄，小伙计只负责定时定点开锅起炉，几个小时后用钩帘一只只钓起熟鸭，浸入卤水池，到了晚间挂起来沥水，等候第二天备用。
按奋斗鸭吧的规划，秦妈觉得，指望这几个困难户全程打理卤鸭，恐怕过不了几天就要撂挑子，只有研发出卤鸭保鲜的新招，减少他们在烹制环节的精力分配，才有可能耐着性子干下去。
至于能卖多少，那由市场决定，后厨间如果产能不足，就和隔壁牛肉汤店商量商量，将他们放置瓦罐老汤的储存间让一半出来，摊点房租也就解决了，这样产能翻个两番是没有问题的。
秦妈的鼎力相助，让小团伙都很是感动，几人以前所未有的热情与积极性，投入到卤鸭的每一个制作环节中，任察和胡里发轮流执笔记录，随后由水姑娘整理总结，制作成直观易懂、操作性强的思维导图，挨个分发到微信群里。
秦妈和严守春，则随时进行抽查和突击考核；在压力与动力并存的驱动下，奋半鸭吧的核心成员都具备了较强的业务素质和集体责任感。
一段时间下来，手中己不下三五百条鸭命的任察大发感慨，但凡高中时候能有如今搞鸭的一半努力，恐怕已经快从985或211毕业了，水姑娘和胡里发也许天隔一方，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变成处处丢人现眼的孽障情侣。
秦奋咀嚼着任察的感慨，是啊，早有这种觉悟和态度，自己也许不是医生，就是律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