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这话......郡主可熟悉?”
蒹葭顿时双眼猩红,这是来自身体的本能反应。
这话是前世自己被宋若雪陷害失了孩子,倚在榻边心灰意冷对景宴所说的话。
这段记忆清晰如昨日的出现在她眼前,来自心脏本能的痛感让她不禁落了泪。
只是这次,是恨,再没有情意。
“闻所未闻。”
“可郡主的神情,已经出卖了你。”
蒹葭拔出腰间匕首抵在景宴脖子上,她额上青筋暴起,死死盯着这张熟悉的面孔。
“你到底想说什么?”
“陪我去一个地方。”
“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信。”
毕竟......这是我欠你的。
后半句留在景宴的心里,无人听到,无人知晓。
半晌过后,蒹葭随着景宴来到一处人家。这屋中陈设好像在哪见过,让她不禁想到了巫和雅。
“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已经跟你到了此处,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这时,屋中走出一个女人,她手拄拐杖,脸上画着奇怪的符文。
“参见郡主。我是巫术传人,想必郡主并不陌生。您挥下的巫和雅,与我正是同宗。”
“你是......巫术传人?巫和雅一直在寻找其他族人的下落,你既知道她的存在,还知道她在我挥下,为何不去找她?”
“不见自有不能见的理由。”
蒹葭一屁股坐在蒲团上,闭口不言。现在的一切,都让她觉得自己被戏耍了,反正自己不开口,他们也迟早会说,那就比比谁更沉得住气了!
“郡主难道就不想知道这其中隐情?”
“呵~我不问,难道你就不说了吗?”
她鄙夷的撇了一眼,看着那巫师闭上眼睛,酝酿着此事的来龙去脉。
“当年,我族被尽数抓走,送到一处地方进行惨无人道的试验。我有很多族人都被打开了头颅,剖开了身体,那些人研究着我们身体上的不同。研究着我们为何可以掌握巫术......
后来,我们密谋逃跑,最后只有我一人逃了出来,被士兵救下后,我成了军中的巫师。每当他们上战场,我便为其占卜。”
“你就没有想过回头去救你的其他族人?”
“怎么没有想过,可那个地方,我压根就找不到了。占卜之术也算不出方位,那个地方就好像凭空消失了。”
蒹葭想起巫和雅也同自己讲过类似的话,巫术都算不到的地方,会是哪里呢?
“你一次性说完就好,省的我一头雾水,也不知道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
“后来,我把所有可能都分析推敲了一遍。终于得出一个答案,那就是女娲石。”
“巫和雅也同我说过一样的话。”
“是,女娲石的介入,干扰巫术的施展。这也是为什么我不联系巫和雅的原因,甚至每当我占卜之时,都会封住自己的命星,以至于让她感知不到我。”
“这是为什么?”
“因为女娲石蕴含着无穷无尽的能量,掌握它的人一定可以看到未来并去介入改变它。为了不让更多的人牵扯其中,我只能用最笨的法子。”
“看到未来?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被人监视?”
“没错。”
“难怪......”
难怪自己每一步都走的正正好,好像每条路都铺好了,等着自己去跳。
这种被人摆布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那可有方法避免?”
巫师摇摇头说道:
“凡人之力,无济于事。甚至咱们现在的对话都有可能被背后之人看的一清二楚。”
可她还是冒险将这事说了出来,原因很简单,巫和雅已经说过,蒹葭便是他们一族世代守护的人。
不仅如此,这等局面,唯有她是破局关键。
“与天斗,可有胜算?”
这话,蒹葭并不是在问他人,而且在问自己。
换来的只有一片沉寂。
“这就是景将军叫我来的原因?任凭我现在知晓了这些,可我能做什么?该做什么呢?”
“不!我找你为私事。”
景宴手拿匕首划开自己的手腕,趁蒹葭不防备,封了她的穴道。
只见,他极为小心的划开蒹葭指尖的皮肉,霎时点点朱血落入碗中。
“初次救下巫师时,她握上我的手为我占卜时,说我手上有至亲之人的血。那时的我已经梦魇连连,只是看不透梦中人的脸。后来便是回京受赏,我遇到了郡主。
郡主给我的感觉,总觉得在哪见过,甚至无比熟悉。说来我与郡主自盛京一别,也有半年多没见,这些时日里,那张脸越发清晰。
而今日,我只想看清她。”
“将军又何必执着一个梦中人。”
“在梦里,我欠她良多,所以有些事,你一定要弄清楚。”
两人血液相融,巫师口中念着咒语,届时天昏地暗,岁月轮转。
景宴的眼前突然换了副场景。
将军府中红绸锦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