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看到萨赫泊羽的那一刻,心想完了完了,眼神躲闪起来,压根不敢看他。
见他朝着自己走来,浑身散发着寒气,不由得抖了个哆嗦。
“嘿嘿嘿~阿羽,你怎么来了?”
“你说呢?”
蒹葭噘着嘴,小声嘟囔着:
“我怎么知道。”
说罢,手指还不停的搅着,看样子是想掩饰当下的尴尬。
“宋蒹葭,你胆子是真肥。”
“萨赫泊羽,你又叫我全名!”
“彼此彼此!”
“呸——”
萨赫泊羽气的吐血,明明是她的错,硬生生变成了她怄气,自己冤不冤啊!
果然不能和女人讲道理,这实践出真理,若日后有了儿子,可要早早告诉他,莫要走了自己的弯路。
蒹葭也知道自己这次确实玩过了,可看萨赫泊羽杵在一旁,完全没有要哄自己的意思,突然气不打一处来。
好!
要冷战是吧!
奉陪到底!
“哼——”
“般般,拿我银针来。”
般般递上银针,蒹葭浅施几针稳住了牡丹姑娘的气脉,又强行冲开了她头部的淤堵,这招子太过激进,可面对这种顽疾,若不行险招,又怎么在阎王手里抢人呢!
“你这样是没用的。”
萨赫泊羽双臂抱胸仍然杵在那里,说完此话,又立马别过了头去。
“我不行?我没用?好啊!那你来——”
萨赫泊羽听着她这个语气,又不免有些心虚。完了!玩大了,这把是真生气了吧!
“汝汝,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多想。”
“起来!”
“好好好,我错了。我不该凶你,咱们救人要紧,其他的事回了房我任凭你处置还不行吗?”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那汝汝就不想知道这凉城顽疾,到底因何而起了?”
蒹葭嘴唇微张,想了想此事确实紧要。
况且这次自己理亏在先,要不就......先给个台阶下,反正救人要紧嘛!
做好了心里建设,蒹葭缓缓开口道:
“你别卖关子了,快说。”
“我眼下也只是猜测,还不能确定。”
“好啊!萨赫泊羽!你耍我!”
“不是的。汝汝你先听我说,在我们刚到凉城时,那天正好起风,你还与我说过这里环境甚好,风中还夹杂着花香。”
“确实,这与病症有何关系?”
“那天我便闻着空气中的味道有些熟悉,起初不以为意,现在想想那恐怕不是普通花香。我大胆猜测,那花草香中应该有金罂的味道。”
“金罂?”
“对。这是一种毒花,就像蒲公英一样生命力极强,而且花絮会顺着风向吹到各处。而这种花全株有毒,尤其是它的味道,闻久了,便会神志不清,头昏脑涨。严重者更会头痛欲裂,出现癫狂,发疯,看到幻想等。”
“这么毒!莫非凉城的遗传病,真的是人为?”
“眼下只是猜测,还不能确定。不过若真能在附近找到这毒花,便也能印证我顾虑真假。”
“此事严重,明日我们一同去找景宴问个明白。”
“好。”
萨赫泊羽逃出一粒南疆特质解毒丸给牡丹服下,蒹葭也解了她的穴位,拔了银针。
这一夜折腾,终于是让榻上的人平静下来。她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第一人便是蒹葭。
“公子~”
“牡丹姑娘可还有其他地方不适?”
“我好多了,是公子救了我吗?实在抱歉,我也不知会在今夜突发病症的。”
“你这病症多久了?平日还有什么不适,有关于这病的一切,你能与我说说吗?”
牡丹作势要起身,蒹葭便扶了她一把,将她靠在了床延上。
看着屋中的其余陌生面孔,她到嘴边的话也戛然而止。蒹葭意识到她的思虑,急忙解释说道:
“哦!这都是我朋友,你有话但说无妨。我也略懂医术,只是方才为你把脉,你的脉象并无不妥,怎会反应如此之大,看着你方才的样子,应是异常痛苦。”
“确实。不瞒公子,我来凉城不过半年时间,来之前也不信邪的,只是听当地人说这是遗传病。可不知怎么,我自己竟也莫名其妙患上,发病之时头痛欲裂,浑身火灼难耐,恨不得死了算了。”
蒹葭望向萨赫泊羽,这与他方才所说的病症倒是对上了。
“我记得你在昏迷前曾对我说,李家药铺有药,是什么意思?”
“李家有能缓解这种病症的药方,一副汤药下去,立马疼痛全消,神的不得了。”
“你说的李家,就是今晚与我一争到底的那个吧?”
“正是。他是李家独子,李崇源。他家靠着这剂药方,也是富甲一方了。”
蒹葭点点头,瞧着她因为刚刚病症发作而散乱的发髻,一时间爱美之心涌上,伸手为她别过了耳边的碎发。
“折腾一宿,想必牡丹姑娘也累了,我等就先行离去。牡丹姑娘,好好休息吧!”
“哎——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