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一边摆弄着手中折扇,一边洞察着周围的人。
有一些人她能很清楚的辨别出,正是红楠人。
他们系钱袋的结,吃饭的姿势,都与北辰子民有些差异。
很快,竞拍开始。
老鸨在台上拉着牡丹,说着规则,便有不少人开始出价。
起初只是一些开胃小菜,直到他们这排上座的人开了口,底下的人才插不进去嘴。
“三百两!”
“五百两!”
“一千两!”
老鸨也在一旁附和着:
“一千两!李公子出价一千两!”
“一千五百两!”
“两千两!”
蒹葭望向身后的般般,般般也立刻会意。
“与那药商李公子一直僵持不下的是绸缎商家公子,二人私下不睦已久。”
“绸缎商?可是给京中贵族供货的那个许家绸缎商?”
“正是!”
“那我倒是好奇了,你说是卖衣服的更有钱,还是卖药的更有钱?”
“属下猜是卖药的。”
二人话语结束时,竞拍已经涨到了五千两。
正当老鸨要应下时,蒹葭开了口。
“一万两!”
一瞬间,场中所有人都看向她这边,当然也包括那两大商谷之子。
他们眼神淬毒,不仅是眼神警告,那药商家儿子,已经出言无状起来。
“你哪来的?敢跟本公子抢人!”
“你管我!这规矩明明白白的,价高者得!你不服就加价喽~”
“你——”
“一万五千两!”
蒹葭笑了笑,真是不禁逗。简单激了两句,他还真的加了。
“三万两!”
这价一出,已经是顶了天。
在场的人,除了蒹葭与那李公子,也没人出的起更高的了。眼下的局面,便是众人看热闹,瞧着这场比试到底花落谁家。
“四万两!我看你怎么跟本公子争!”
蒹葭也不再与他墨迹,手中折扇一甩便折叠到了一起。她起身说道:
“我也出四万两。”
“呵~你懂不懂规矩啊!会不会出价!”
“这位公子好生急躁,我话还没说完呢!黄金!”
黄金!在场无一不瞠目结舌。
“黄黄黄金......这位......这位公子没在开玩笑吧!”
老鸨知道蒹葭的身份,她也是两面为难。若是论身份,一个是皇亲国戚,一个不小心要掉脑袋。
一个是地方的霸主,一不小心,也是小命不保。
两人僵持在这,她只怕钱没见到,命先丢了。
“吹牛的吧!你找茬也不看看地方!我倒要看看你拿不拿的出这四万两黄金!”
“我若拿不出,相信老鸨是不会放过我的,我也出不了这凉城,对吧?”
台上的老鸨一阵阵的流着冷汗,一声声的应着。
不等那李公子再说话,般般已经出现在了他身后,一手提溜起他的后脖领子把他扔了出去。
“你敢打我!你不想活了,你知不知道小爷我是谁!”
“我家主子嫌你聒噪。”
随即,他的下巴便被般般徒手卸了下来。身后的一众家丁也纷纷作势冲过来,也都被般般撂到在地。
“李家既然医术高超,想必复原这等小事肯定不在话下吧!快回家找爹吧!不然接下来该卸的就是别处了。”
那李公子气的脸色铁青,可却一句话说不出,他在众家丁的搀扶下远去。
这一幕也落在了萨赫泊羽和苍梧眼中,他们隐在暗处许久,就是为找蒹葭而来,谁知道她还在里面叫起了价!
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毫无悬念,这一夜由蒹葭抱得美人归。
牡丹在临进屋时,老鸨便拉着她的手直嘱咐。
“千万伺候好里面那位,不管发生什么,千万别嚷,别叫,别触怒了她。”
老鸨只当成是蒹葭有什么特殊怪癖,故而怕牡丹冲撞了这位祖宗。
牡丹进了屋,隔着纱帐看到蒹葭坐在屋里独自饮酒,她缓缓走近。
“你们宜春居的酒,还真不错。”
“公子平日喜欢喝酒吗?”
“不喜欢,喝也行,不喝也可以。”
“公子的话,倒是颇有意思。”
蒹葭盯着她这张神来之笔的脸颊,倒是叫人喜欢。
“牡丹姑娘当真国色,可真是应了那句诗。”
“什么诗?”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呵~公子说笑了。牡丹没那个命花开在京城,能在凉城这方寸之地得以绽放已经是极限了。公子莫非,从京城来吗?”
“你想知道?”
“可看公子的样子,却不想说。”
蒹葭又捏起一杯酒下肚,恹恹的道:
“这没什么不好说的,我就算眼下不告诉你,日后你也会知道。”
“是。那牡丹就先去沐浴,过一会便回来服饰公子歇息。”
“牡丹姑娘留步,这良辰美景,你我岂不对月共酌,也算不辜负这今宵好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