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闷了吧唧的,到了关键时刻模式一切换,跟开挂了似的。
从那天下午到晚上睡觉前我都盘算着一件事,怎么靠压榨小哥的剩余劳动力来发家致富。
我认识的闷油瓶总不太像个活人,他就像从动作片的武打片段里定格出来的,摄影机绕着拍了一圈,被观众想象成了实体。
他又冷又强,虐杀粽子,女鬼见了他都磕头,倒斗界他说他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他身上有种仙气儿把他和别人区别开来,一开始我总以为这仙气是来源于他的沉默。
后来我才发现,他的阴郁和他外貌年纪的不匹配才给人以强烈的违和之感。
他的沉默和冷静与其说来自于不善言辞。
更不如说来源于时光的历练,就好像一个人在经历了漫长的人生后, 再突兀的事情也无法引起他心里的波澜。
小哥每天必定拿出一两个钟头凝视窗外,或者干脆是双目无聚焦的发呆。
我一直对他这样的表情感到莫名的熟悉。
那日店里的老者到访后我才回忆起来,小时候我的外公便喜欢这样长久的凝视窗外的街道和人群,他说那是在梳理自己度过的人生。
如果小哥和我们一样普通,他早应该年华老去,可是他的命数被抽空了。
像一道桥,横亘在虚空中,两头都是雾气,连接不到过去和未来。
也许他在发呆时也希望能在暴风骤雨一样的人生里短暂休憩。
可他只有经历,没有回忆,他甚至不会变老,像一个太早成熟的少年, 凝视着窗外,无止境的孤独着。
小哥每晚很早就会上床睡觉,但他不像我,我一沾枕头就人事不省,而他却总要很久才能睡着。
大部分时候他都安静的盯着房顶,偶 尔几次他会推推我,低声的叫我的名字。
我醒不全,嗓子里含糊着应他,有时候他会说些什么,但更多时候他只是想知道身边有个人陪着。
闲油瓶子是我的兄弟,说穿了,他也不是个很难懂的人。
我对很多事情都容易感同身受,长此以往积累的郁闷也势必增加,。
所以我学会了屏蔽一部分思考,我只要保证我的兄弟不再被迫过风餐露宿的日子。
不再今天不知道明天的死活,追逐到累的时候有地方可以退,就足够了。
失去记忆的闷油瓶有我吴邪罩着,剩余的,我一概管不着,也不想管。
一夜睡的乱七八糟,梦里一会是新疆一会是东北的,一大群野鸡脖子都长着胖子的脑袋冲我吆喝。
我一路逃命横冲直撞的,结果一头撞在鲁王墓里那狐尸身上,狐尸还笑眯眯的,告诉我说:
“你娶了禁婆我就满足你三个愿望。”说完禁婆们甩着长头发开始转圈,我吓得抱头鼠窜。
跑着跑着扭头一看一大群野鸡脖子围着我,由狐尸指挥着往我身上扑,依稀耳边有人提醒了一句
上树,上树,我看见前面一棵大樟树赶忙抱住上爬。
眼看野鸡脖子和禁婆都杀到了,我爬的还没有滑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