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乐队排练厅,面积约有五十平方,铺着枫木色实木地板,周围墙壁包裹着厚厚的隔音板。排练厅最里面摆放了一套架子鼓,前面稀稀落落放着一些凳子和琴谱架,周围安放着音响和调音设备,进门的左手边立着一架黑色立式钢琴。
“这间排练厅有什么特别之处吗?”张凯环顾四周问道。
“装修和陈设都是按照标准布置,音箱、调音台、功放,这些器材都是国内顶级的,隔音效果在全市绝对找不出第二家。”李茗渊不明白张凯说的“特别”具体是指什么,继续补充道:“排练厅出去右转有个小门,直通后街,排练人员可以不经过大厅直接离开,即使排练再晚也不会影响其他人。”
张凯点了点头,接着又问:“刘星河他们三个人来这里都做些什么?”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每次都是下午来晚上走。关上门以后,里面干些什么并不清楚。”说着,李敬渊打算验证一下隔音效果。
张凯拦住李敬渊,接着问:“这里面有没有安装视频监控?”
“演出团体排练时是不希望外界了解具体细节的,于是就……”李茗渊耸了耸肩表示遗憾。
“你是怎么认识刘星河的?”
“是通过他爱人蔡婧雯认识的。”
“你与刘星河的爱人蔡婧雯很熟悉?”张凯问。
“蔡婧雯是咱们市有名的作曲家,以前我在剧团的时候就有过合作。这间排练厅在设计的时候还得到过蔡老师指点。如果不是她的人情,非专业乐队很难租到我们排练厅,更不要说包下一个月了。”
罗依萍顿时感到疑惑,心想:蔡婧雯说过不认识丁剑辉和冶明成,怎么会帮助他们,难道她在说谎?
张凯接着又问:“蔡婧雯有没有和他们三个人一起排练过?”
“没有,至少我没有见到过。每次都是三个人,我记得他们来的时候一个拿着萨克斯,一个拎着小提琴,演艺厅里有钢琴,刘星河直接使用就可以了。”
“他们弹奏什么曲子?”张凯又问。
李茗渊习惯性地耸了耸肩膀。
张凯不懂音乐,很难从专业角度问出什么,于是便让李茗渊暂时离开,有什么疑问再联系他。
“大家坐下,今天正好都到齐了,我们开一个临时现场案情分析会。”张凯示意门口的钟晓春关上排练厅门。
见大家都坐好,张凯指指罗依萍说道:“讲讲各自的进展情况。小罗你先说。”
罗依萍就把四天来和夏长青调查进展情况叙述了一遍。
“黑色长毛?与刘星河指甲缝里发现的是否一样?”张凯不愧是重案大队长,敏锐的洞察力让他立刻有所警觉。
“现在还不能确定,小夏已经把毛发交给技术科了,这几天都在外面跑,鉴定结果应该已经出来了。”罗依萍回答。
“明天一早把鉴定报告取回来。”张凯要求道。
“好的。”罗依萍应了一声。
“老谢,说说你那边的情况。”
原来谢满荣和王健硕前两天都没有外出调查,王健硕牢骚满腹,谢满荣也不想一个人调查,于是就拖了两天。到了第三天,谢满荣担心再没有作为会被张凯数落,于是抱着装装样子的态度去见丁剑辉老婆李蔚然,自然没有问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约好今天前往别墅查看案发现场。
临近中午,谢满荣拉着王健硕去了别墅。自从丁剑辉死亡后,李蔚然没有再进入别墅,作为凶宅也没有人愿意接手,将近一年时间处于荒废状态。
打开别墅大门,灰尘裹挟着一股阴风涌出室外,李蔚然打了个寒战,不情意的走进别墅。王健硕则是大大咧咧毫无顾忌。
室内陈设与之前没有变化,尸体痕迹固定线依旧保留在地板上,仿佛丁剑辉满身是血的趴在那里。
一楼案发现场没有任何发现,进入二楼的书房,一把小提琴丢在地板上,王健硕留意到小提琴旁边有几粒细砂,勘察现场时虽有取证,但随着钱一鸣归案,并未引起注意。王健硕小心地铲起砂粒放入证物袋。
书桌下的保险柜门敞开着,李蔚然已经将重要的合同文本全部拿走。现场取证时,保险柜里面除了丁剑辉生意上的合同,还有两张借款单据,没有存放现金或其他有价值物品。即便钱一鸣打开保险柜也是白忙活。
保险柜最下面压着一张印有红太阳演艺厅的节目单,节目单左右对折,打开以后从里面掉出来几页乐谱手稿,手稿背面用铅笔写有“432”字样。
拿着这张节目单,谢满荣和王健硕来到了红太阳演艺厅。
“你看看我这一身汗,把我们哥俩累惨了。”谢满荣表功的同时从夹克里面掏出节目单和乐谱,王健硕也将装有砂粒的证物袋递了过去。
张凯接过证物袋交给钟晓春,要求返回警局后立刻进行检验。打开节目单和乐谱,果然在乐谱背面看到“432”字样。
见谢满荣和王健硕没有其他发现,张凯对钟晓春说道:“小钟,你来介绍一下情况。”
钟晓春看看张凯,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耳朵根。
“实事求是地讲,虽然你属于侦技科,可现在是专案组一员,照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