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依萍没有再去见王丽,而是带着夏长青以萨克斯为突破口展开调查。罗依萍发现,刘星河、丁剑辉、冶明成三起案件有着一个相同特征,案发前都曾演奏过乐曲,尤其是刘星河演奏的《黑色星期五》,其诡异程度更是让人感到扑朔迷离。
根据前期王丽提供的线索,送还萨克斯的是位头戴鸭舌帽的小伙子,其他相貌特征并未留意。于是罗依萍决定将走访重点放在小区周边的监控录像,希望能有所收获。
很快罗依萍就在小区超市和治安大队的监控录像中发现了目标,不尽如人意的是超市监控只拍摄到小伙子的侧身,治安大队仅拍到下半张脸,眼睛及额头都被帽檐遮挡。
拿着两张截图罗依萍再次找到王丽。
“没错,就是他,这么说可以找到老冶吗?”王丽眼中再次燃起希望,感觉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现在还不好说,目前也只是摸排。”罗依萍据实回答。
王丽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又一次被掐灭,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罗依萍坐在一旁拍了拍王丽的手表示安慰。
夏长青无事可干,背着手围着巴掌上的客厅转悠。
电视还没有更换,破碎的荧光屏露出丑陋的空洞。电视柜破烂不堪似乎随时都会散架,这种样式的组合电视柜流行于八九十年代,年龄比夏长青还要大。除了摆放电视的中间位置,顶部和两侧都有柜体,有效增加收纳空间。一侧是木质柜门,另一侧是玻璃的,里面会放些糖果茶叶之类的物品。如今柜门已经不知去向,两只金属合页空甩着。
“罗姐,你来看。”夏长青轻唤罗依萍。
在接近顶柜的位置,罗依萍看到一根黑色毛发,这根毛发又黑又亮,死死地卡在板材接缝中。
罗依萍立刻想起刘星河指缝中发现的黑色毛发,因此不敢掉以轻心。向王丽要了一把平口螺丝刀,戴上手套小心地捏住毛发,再用螺丝刀慢慢撬开缝隙,取出毛发后迅速放入随身携带的证物袋中。
在向王丽确认过来人后,罗依萍和夏长青对市里娱乐场所进行摸排,寻找那个送还萨克斯的小伙子。
天南市除了正规的影剧院、演艺厅、歌舞厅,散落在巷道中的酒吧、舞厅数量惊人,根据公安系统中的备案查询,至少有三千余家娱乐场所需要走访。
罗依萍和夏长青逐个进行排查,白天走访影剧院和演艺厅,晚上则去酒吧了解情况,常常要到凌晨三四点才能回家。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第四天中午,在市郊一家名为“夜巴黎”的歌舞厅找到了送萨克斯的小伙子。小伙子名叫于海洋,是夜巴黎的一名保安。见罗依萍亮明身体,于海洋立刻脸色刷白,双腿开始颤抖。罗依萍心想在这种歌舞厅当保安不知道干过多少缺德事。
当得知罗依萍来意后,于海洋如释重负顿时活跃起来,热情地说:“我不认识冶明成,萨克斯是老板让我送的。老板在后台,我带你们去。”于是前面带路,领着罗依萍找见老板孙大龙。
孙大龙外号龙哥,现年38岁,学过散打混过黑社会,双条胳膊纹着青龙白虎,平常人见到都会畏惧三分。年轻时候孙大龙给舞厅看场子,是个狠角色,很少有人在他地盘上闹事。后来替老板顶罪蹲了三年监狱,出狱后老板讲义气把舞厅转给了孙大龙。
“冶明成半年前开始串场的,每周两场都是后半夜,人挺老实就是贪点小钱,从上周三开始再没有见过。”孙大龙如实回答。
“这几个人你见过没有?”罗依萍拿出三人合影。
“中间的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左边那个没见过。”
“中间的叫刘星河,是咱们市著名的钢琴家。”
“想起来了。就是前几个月跳楼那个,还上了热搜。”
孙大龙很健谈,可是没一句是罗依萍想要知道的,更谈不上对案情有什么帮助。
见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罗依萍准备离开。心里懊悔白白浪费四天时间,这条线索还是断了。
就在罗依萍打开车门的时候,孙大龙在身后喊道:“您可以去红太阳演艺厅问问。这种人物一般都在那里排练。”
这种人物自然是指刘星河。
罗依萍查找的第二天就造访过红太阳演艺厅,只是当时重点是查找于海洋下落,并未留意刘星河与演艺厅存在联系。如今萨克斯这条线索断了,也只好再去太阳演艺厅碰碰运气。
红太阳演艺厅五年前开张,有两个剧场,大的可容纳五百人,小的可容纳二百人,还有四个排练厅。在本市属于最专业的演艺场所,生意也是最红火。经理李茗渊以前就是搞音乐的,曾经担任过市曲艺团的副团长,后来曲艺团改制,于是拉了些赞助和几个朋友搞了这家演艺厅。
罗依萍和夏长青赶到红太阳演艺厅的时候,张凯和钟晓春已经在这里了,正在向经理李茗渊问话,随后又见谢满荣擦着汗和王健硕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就像六个人提前约好的一样。
下午演艺厅没有演出安排,大厅里空荡荡的。李茗渊前面带路,领着张凯向后台走去,钟晓春有意落在后面和罗依萍走在一起。
“李经理说见过刘星河他们三个人,两年前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