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她穿好衣裙，趁暮色掩护带她飞了出来。
回到小木屋，不见阿娘，我拉着莲儿四处寻找。
村口池塘边，里里外外的人围得水泄不通。
“疯大娘还有救吗？”“真可怜，听小货郎说她一下午都叫喊着莲儿”“三年前莲儿失踪，她就疯了，眼睛早哭坏了，辨不清路哇！”
人群乱哄哄的议论声不绝于耳。
“乡亲们让一让！”一种不详之感浮上心头。
阿娘浑身湿漉漉地躺在塘边。“阿娘！”我失声痛哭。莲儿目光涣散，如木偶般面无表情。
“这不是莲儿吗？姑娘你怎么找到她的？”一位白发老翁问我。
“她被关在里正家的柴房，我发现就带她偷跑出来了。”我指着阿莲说。
“阿娘救过我，对我有恩，我就帮她找莲儿。”我抓过阿娘冰凉的手凄然道。
阿娘身体冰透了。“阿娘，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找回莲儿了！”我悲痛欲绝，泪水决堤而下。
“妹妹，”身旁的莲儿看见我哭，一直重复这两个字。
“莲儿被里正关了三年！”“真该挨千刀啊！好好的莲儿成这般了！”“里正的儿子就是个淫棍，没少干强抢民女之事！”人群七嘴八舌地咒骂起来。
“听豆腐张说，掌灯时分，刮了一阵大风，里正的儿子一丝不挂地被风抛到了街心，人已经死了。”塘边一个刚赶来的书生带来了这个震惊人群的消息。
我本想等人群散去，带阿娘飘回木屋。几个好心人已经七手八脚地帮我把阿娘抬上了马车。
回小木屋还有一段路程，趁莲儿熟睡。我己迫不及待地变回原形，飞出马车。
如果不是里正他们抓走莲儿，她就不会疯，阿娘也不会疯，更不会死。
我听见自己咬牙切齿的声音，周身一团黑气氤氲上升，这是恶念升起的前兆。
眨眼间，来到里正家院里，我落地化人，冷着脸站在刚从外面进院的里正面前。
“小娘子，有何事？”他格外热情。哼！难怪会照顾阿娘三年，助儿子残害莲儿，做了亏心事图心安而已。
疼爱我的阿娘死了！
片刻间，我双眼泛着红光，黑气汨汨外溢，变回妖。
“啊！”他刚张口，我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冷冷地说：“害了莲儿和我阿娘，你必须偿命！”说完，另一只手准确无误地穿过他的胸腔，挖出了他的心，还不解气，五脏六腑全部掏出丢在旁边。
身后有动静，一回头，他夫人和几房妾室不知何时出了屋，有的已倒地，有的紧捂嘴，有的跪地磕头求放过，个个颤栗不止。
伤及无辜不是我的风格，我凌空跃起飞走了。
回到马车内，莲儿还在睡，我便安然下来。
第二日，里正惨死的消息人尽皆知。人们揣测是莲儿的疯娘死后化作厉鬼来索命了。
官府以里正被凶兽咬死草草结了案。
安葬完阿娘，我准备七日后带莲儿离开。
第三日，有一辆众多侍从簇拥着的豪华马车经过。
马车停在木屋门前，下来一个锦衣华服的俊美公子。
莲儿见到他，两眼闪着亮晶晶的光，脸颊上飞起红霞。
公子很有耐心地逗阿莲开心，我警惕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说此处甚好，要留下赏景。差人动手在我家小木屋对面搭起一座大木屋。
他温文尔雅，脸上春风带笑，还时常抚琴，悠扬悦耳的琴音常常使莲儿和我沉醉其中。
莲儿的疯病几乎不再犯。
她常寻各种借口到公子的大木屋去呆上好半天。我不放心，总会寻理由叫她回来。
这日，我熬好米粥，莲儿还未归，我过去找她。
华服公子的仆从备了一大桌菜，莲儿举箸要吃菜。
“莲儿，跟我回家。”我喝道。
“妹妹，我想吃叫花鸡，我们好久没吃肉了。”她低着头小声嗫嚅着。
“萱儿，咱们是邻居了，自当互相照应。今日本公子宴请，赏个光吧。”公子起身施礼微笑着。
我蹙眉冷言道：“除了阿姐和阿娘，我的乳名不喜他人唤。”说完伸手拉莲儿。她却一把揽过那公子的胳膊紧紧抱着不松。
我只得硬着头皮坐下来。一定是莲儿告诉他我叫萱儿。莲儿不犯疯了，可留下了后遗症，智力倒回到幼时。
“萱姑娘，在下赵溪枫，有礼了。”他侃侃而谈，口中的趣闻轶事逗得阿莲笑声不断。
他倒是个有趣的人，杯中这青梅酿的味儿真好，我贪杯了。
醒来，已是三更。莲儿伏在桌边睡得正酣。
“醒了？我就猜到你是妖。这下了符的酒果真是妙！”赵溪枫一改之前的谦谦君子作风，阴险地笑着。
我低头看到了自己的长尾，伸手触到了尖耳。
“凡间哪儿有如此俊俏的人儿，且身上不带仙气，自然是妖！哈哈哈哈！”他肆意地笑着。
“你想怎样！”我几次想起身，浑身酥软无力，动不得。
“你阿姐莲儿是你的命根子吧！”他诡秘一笑。转头对莲儿令道：“莲儿，起来撞这根柱子！”
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