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泽的工作就是负责打杂。
端茶倒水,递钳子拧螺丝,给老张做辅助。
别看老张平时对邢泽一点都不关注,其实也是面冷心热,不然也不会在那次邢泽被抓的时候挺身而出。
所以邢泽的学艺经历还是相对舒适的,只是老打喷嚏,也不知道是不是冷空气弄的。
二月份的京城,不仅丝毫没有转暖的迹象,反而愈加寒冷。
报纸上说,气温已经在零下二十度左右了,可能还会持续走低,提醒群众注意防寒保暖。
天越冷,人越不爱出门,尤其是年也过完了,更没有理由出来了。
作为四合院标志性景观的“秦淮茹洗衣”,也好久没有见到过了。
往日热闹的四合院也变得寂寥,一下班大家都躲在了屋里,企图减少热量消耗,节省粮食。
就算是在屋里,邢茜依旧裹得像个球,也不出去带着小弟们biubiubiu了,跟哥哥围着炉子一起背小红书。
“时时批评自己的缺点……”
“世界上怕就怕认真二字…”
“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
除了窝在家里朗读并背诵全文,就是应付傻柱和许大茂。
寒冷把人束缚在家里,相处的时间增加了,夫妻矛盾就开始多了起来。
秦京茹怀孕后,脾气变得有些难以捉摸。
时不时就莫名的掉眼泪,时不时就冒出一股邪火要吵架,时不时就想吃点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给许大茂折腾的不轻。
换做以前,秦京茹要是敢这么作妖,许大茂早就一巴掌上去了。
但现在他不敢。
怕秦京茹肚子里的孩子出问题。
只能生生受着,实在受不了了,就去隔壁邢家躲一躲,顺便跟邢泽哭诉一下自己痛并快乐的日子。
“要不是为了孩子…”成了许大茂这些日子最常说的一句话。
让邢泽意外的是,后来竟然连秦京茹都躲过来了。
跟特么上班似的,俩人倒换着来。
“凭啥只有他能来找人说话呀?我就活该一个人在家生闷气?”
“这儿多好啊,又暖和,还有茜茜这么乖的孩子,还有你…”
“你把妹妹教养的那么好,我给你取取经怎么带孩子。”
秦京茹是这么说的。
邢泽也不知道该怎么传道授业解惑,毕竟邢茜七岁以前他也没带过。
但秦京茹并不很专注于教育孩子的问题,似乎只是想有人说说话,顺便吐槽许大茂。
同样还有傻柱。
本来就爱抬杠耍嘴皮子,话一多就容易说不对付,一不对付就吵起来了。
秦淮茹仿佛自带天生克制光环,傻柱总是吵不赢,一憋闷就往后院跑。
老来邢家,就难免会跟许大茂和秦京茹撞上。
再被许大茂话里话外“生不出孩子”,和秦京茹轻抚小腹的动作刺激一下,就更特么烦躁了!
因为这个,跟秦淮茹爆发了好几次战争。
最终演变成了一件特别特别小的事俩人都能吹毛求疵的吵起来。
有点“相看两相厌”的意思了。
“你是不知道…”成了傻柱这些日子的口头禅。
还有邢泽的瓜友阎埠贵。
以前一有点风吹草动就跟邢泽八卦几句,现在倒是有点躲着邢泽的意思。
邢泽苦思冥想,才得出一个原因。
那就是阎埠贵担心邢泽提“于莉住院生孩子垫钱”的事,所以才躲着邢泽。
躲就躲着吧,邢泽总不可能开口说“钱不用还了”,只能是假装忘了,让时间冲淡阎埠贵的担忧。
跟阎埠贵心有灵犀的阎解成同样也是躲着邢泽,搞的邢泽很少有机会去看看小棉袄。
因此也无法确定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的。
虽然从于莉以往的表现中看,大概率是,但邢泽更愿意相信“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这句话。
没有机会证实,暂时就当做是自己的,邢泽时不时会派出斥候邢茜获取一些消息。
从斥候的回报中得知,小棉袄有了个小名叫“妞妞”。
据说是因为阎埠贵和阎解成在争夺冠名权,所以才没有取大名。
白天上班,下班窝居,除了夫妻拌嘴和小孩挨揍次数大幅度上涨以外,最牵动人心的就是聋老太太了。
乡下有句老话叫“老人难过冬”,冬天对于高龄老人来说是一个坎儿,聋老太太也不例外。
京城甚于往年的寒冷,给聋老太太带来不小的麻烦,让她感觉哪哪都不舒服。
这个冬天李大夫来四合院出诊的次数比前三个冬天加起来都多,聋老太太居功甚伟,市场占有率高达百分之八十!
剩下百分之二十是院里的老张头和感冒发烧的孩子们。
这也是秦淮茹心气不顺的原因之一。
虽然多数时候是傻柱在照顾,但时间一长,秦淮茹伺候聋老太太的时间也累积不少。
久病床前无孝子,秦淮茹难免生出一些怨气。
本来就不是亲奶奶,要不是为了继承家产,谁会心甘情愿的端屎端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