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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真(1 / 2)

闾茶手里面拿的正是前些日子容韫给她的府里的账册,连府印都在。

桑淮活了十七年,头一次恨自己眼睛这么尖。她就出去这么一天,这府里就没有她的位置了。她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怎样的,但心里一阵发涩。

容韫都对不起流云同她说的那些好话!

新收拾出来的西院还未曾添置东西,显得无比荒寂。今夜月光惨淡,灯火绰绰,更衬得整个院子里面无声对峙突兀。

桑淮几次欲言又止,但没有说什么,最后将两人扫视一遍,头也不回的踏出院门,她走的急,在出院门便差点停不住撞在两个溢满脂粉气的人身上。

“夫人。”两个人倒是懂规矩,先给她行了礼。

桑淮现在看谁都不顺眼,骂了句滚开。

两个浓妆艳抹几乎要看不出原本眉眼的美人立刻轻移步子,一左一右形成夹道,为她让了路,但就是这一步让桑淮不自觉去注意她们两个人。

不对劲。

桑淮轻咬下唇,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她看着两人低眉顺目的样子,装作正在气头上,突然发难:“我是这丞相府的夫人,你们就是这样给夫人让路的吗?你们没有一点规矩!”

“你,”桑淮指着左边的那个,“和她站到一起,以后遇见我都要这样的规矩知道吗?”

“是。”被指的那人虽不情愿,但还是忍了。裙摆飘然,脚步轻盈,和另一个站在一起。桑淮将这一幕都看在眼里后,才转头叫流云离开,走的时候,她也没忘给面面相觑的两个人个下马威,以后见到她要行礼。

同人说话时,还是满脸娇纵,转过头后,桑淮下意识的抿紧双唇,她没有意识到这个动作和容韫紧张时一样,她现在脑子里乱糟糟一片,好像有什么溜过去,但又抓不住。

她不禁回头看向那两个人,她们还站在原地,既没有打算进院门,也没有要离开的意向。

这府里,奇怪的人变多了。

容韫看着桑淮离开,手不动声色握紧袖口,脸上表情如常,客气却也疏远,拒人于千里之外:“待我去江南时,这府中便交给你了。你也看到了,桑淮便是那种性子,管不好这丞相府。”

“是,大人。”闾茶柔声细气的回答。她的手不自觉的摸向今早时桑淮以剑相抵时留下的伤处,“现在天色已经这般晚了,大人不妨……”

闾茶后面的话不好意思说出口,绯红布满脸颊,满眼希冀的看向容韫。然而容韫并不会在乎她究竟是什么想法,捂嘴轻咳一声,留下一句还有些事未曾处理完,便带着隐竹离开。

出院子的时候,外面空荡的很,根本就无人,但那一股子浓烈的脂粉香倒是夜风也吹不散。

看来,这府中还真是多了两个人明目张胆紧紧的盯着他。

无妨。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

·

月上梢头,丞相府,桑淮的院子里满是屋内翻箱倒柜的声响。

“夫人,这皇城这么大您能去哪儿?”流云是看着桑淮从回来的那一刻就开始收拾东西,一句话也不说就准备走人。

“谁说我还要留在这倒霉地方,我要回家了。”桑淮给自己的行李里面塞得满满当当,恨不得将屋内的花瓶都塞进去带走,她不是缺银子,真的只是喜欢。

桑淮胡乱收拾一阵,坐着喝口水的功夫,看着快要哭出来,但又拼命忍着的流云,实在不忍心才开口:“我也并非是现在就走,只是做个准备。你在这府里也要多小心些,新来的那几个并不好惹。”

那个叫什么闾茶的会装可怜也便罢了,剩下的那两个,今晚桑淮在西院仔细一瞧发现她们并不简单。虽然有裙摆遮着,但她们在走路时下意识以脚尖点地还是可以察觉出的。当时她立刻反应过来,只有功夫练到炉火纯青之人,才会有这样的动作。

她甩鞭骑马还行,但要说武功她并不精通。但她隐隐觉得自己身边曾经有一位高手便是这样走路,她还追着他问了好多遍为什么他同正常人走路不一样。

至于问的究竟是谁,那人的相貌早就随着她那一摔忘得干净,但这话却是一直记在心里。

不过这皇城里,连温昔那样子的将军千金都未曾习武,可见这礼仪繁复的皇城中女子并不尚武。那这两个人来这里的原因便是值得深究了。

至少,她们同那个好拿捏的闾茶不一样。这两个人联合着动起手来,她真不一定有胜算,所以她回来急忙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随时准备跑路。

至于为什么现在不跑,桑淮反复安慰自己,是还没有同容韫道个别。

绝不是由于舍不得。

然而这个理由根本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桑淮想到这里,也再无兴致收拾,在向流云再三保证今天绝不会离开之后,屋内空空荡荡,就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坐在桌前胡思乱想。其实在丞相府里大部分时间,她都是一个人。原来她也曾不愿在这样的一个环境里自己一个人,便抱着枕头被子去容韫的书房陪他。

容韫处理自己手中的东西,她便找些话本之类的东西看。其实看什么也是徒劳,她看两页眼睛便睁不开,和周公下棋去了。这个时候容韫就会把她抱起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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