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屋里。
就像现在这样。
桑淮睁开睡意迷蒙的眼,看见的便是容韫的脸。上挑的桃花眼,眼下的小痣独一无二。棱角分明的侧脸,还有紧抿的唇,桑淮被她抱在怀里,一睁眼便看见他下颌的弧度。
“容韫。”桑淮下意识的唤他,但又想起今天那几个侍妾,也便赌气不说话。她眼里雾气弥散,也不知是困意所致,还是想起今天的事被气的。
“我在。”容韫像被什么束缚住,说话紧绷的很。
“我是在做梦吗?”桑淮显然今天饮了酒,并不是很清醒。
“没有。”容韫说话依然紧紧巴巴。
偏偏桑淮这个时候发难:“那你喜不喜欢我?”她说话说的急,根本不想等他的回答,“那你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同意纳妾?还从来没有问过我的想法,最可恶的是还将给我的东西交给别人!”
桑淮全然当做梦境,毕竟容韫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来她的房里。她索性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把话全倒出来。
“你要是不喜欢我,我可就要回家了。我还没来皇城的时候,弋城好几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好几户人家里可是都攒着羊,等着娶我回家呢。”她一边说着,似乎觉得不解恨,手捏上了容韫的脸。
“那我没有羊,怎么办?我便不能娶你了?”话语里是藏不住的宠溺和一丝丝的醋意。
说话间,容韫终是到达床边,弯腰准备将桑淮放下来。明明桌边到床也只有几步路,他却走的格外漫长。
“如果没有羊,那就用你的真心来换。我不许你喜欢除我以外的其他人。能陪着你的,就只能是我桑淮一个人,剩下的什么绿茶红茶都不可以。”
“好。”容韫的回答看似简单,却是无比认真。
他小心翼翼的弯腰将桑淮放在床上,桑淮的视线终于开拓,她侧着身,从头到脚的审视容韫,发现他竟不知道在哪里穿了一身明显不合身的丫鬟衣裳。
大概桑淮的目光太过迷惑,容韫轻咳一声,唤回她的视线:“此次府里进生人着实是我未曾料到的,惹你生气,是我的过错。这其中复杂,改日我便同你再细细解释。明日我送你去别院,等着再过些日子,我带你去江南,不会留你一个人在皇城。”
他的时间并不多。今晚他回书房之后,隐竹便来报,永庆帝送过来的两个人行踪诡秘,在府中不断探听,更是在书房门外以各种借口流连。在被隐竹指出之后,才回了他们自己的屋内,可谓是明目张胆。毕竟派他们来的身后人也点出来不比避讳。
容韫以防万一,还是换了身稳妥衣裳,悄摸的来桑淮的院子。他实在不忍瞒着桑淮。
在简略两句将事情说清之后,说了半天胡话桑淮从困意中抽离,眼神清明:“府里那两个人有问题,她们是练家子,没有十年八年练不出的那种。我虽不知她们来路,但你务必要小心。”
“好。”容韫浅浅应声。他坐在床沿,轻捋桑淮的额发,桑淮忽的握住他的手。
“你们中原人说的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吃,是不是就像你现在这样?”桑淮大眼睛里全是容韫的倒影,“我同你置气在气头上,你便过来给我些希望。”
“我不知道你说的其他事的真假,你说什么我便信什么,一直都是。”桑淮察觉出这次府中之人有猫腻,回院门之后,想的通透明白之后,也并非真的置气。但唯有一件事,是她无比在意的。
“容韫,你喜欢我吗?”顿了顿,桑淮眨眨眼,补了一句,“不准骗我,要同我说实话。”
毕竟,她在这寂寂皇城中,也便只有容韫一个人可以依赖。
她缀满星子的眸,紧盯着容韫,不愿意挪动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