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嫩的声音从楼下响起，孙向阳探出脑袋，看着一动不动的孙向云，眼中满是诧异：“怎么了？你在这里站着干什么？”
孙向云回过神来，勉强地扯动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没什么，只是觉得身体不太舒服……今天的训练结束了吗？感觉怎么样？”
孙向阳担忧地看着孙向云：“还好……你真的没事吗？伴从的身体不舒服，很可能是神力出现了问题，要不要找神明……”
“不用，我知道是什么问题，就是使用神力的时候……出了些问题，很快就好。”孙向云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她觉得，不能让孙向云知道这件事。
“好吧……那就快下来休息一下吧，神明也快回来了，如果一直不舒服的话，就拜托神明吧！”
孙向阳跑上楼，搀扶着孙向云回到了房间。
神明……真的会抚平她的伤口吗？
………
“呦。”
声音从黑暗的角落里传来，破坏了此时的死寂。
秦玉没有转过头，只是睁着无神的双眼，脸庞被一旁的夜灯映得惨白。
她蜷缩在床上，一动不动，就像是破茧失败后，化为枯槁虫茧的毛毛虫。
张子鸣坐在她旁边的床上，脸上的笑容不同寻常……或者说，变成了很久之前的样子。
儒雅，温和，和善，却又虚伪，轻蔑，冰冷。
“今天，过得如何？”张子鸣轻声问道，手指挑起秦玉的头发。
“还好。很顺利。”秦玉的声音很是嘶哑。
“你洗澡了？看来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张子鸣微笑着问道，“需要我给你一身新的衣服吗？”
“我不接受神明的施舍。”秦玉冷声说道。
“好过分啊，明明计划都是我给你制定的～”张子鸣轻坦一声，声音变得温柔起来，“放心吧，是储藏库里偷出来的，不是我创造的。”
一边说着，张子鸣挥了挥手，一套衣服出现在一边的椅子上，从头到脚，应有具有。
“神明也会做偷偷摸摸的勾当吗？”秦玉问道。
张子鸣耸耸肩，叹了口气：“什么神明啊，其实就是被绑架到神座之上的普通人而已。”
“你第一次这么谦虚。”秦玉说，她悄悄地闭上了眼。
张子鸣沉默了，他看着秦玉微微发颤的身体，半晌，才开了口。
“现在放弃还来得及，还有备选的计划，最终达成的效果是相差无几的……甚至，比现在要好很多。”
张子鸣说完，平静地看着她。
秦玉把头蒙进被子里，发出了宛如幼兽般的哼鸣：“不用了……这才是我的命运，你已经让我多承受了三个月的折磨，让我背负了怎么都偿还不起的债务……”
“就别让我腐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