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瑶觉得姬慎可能也疯了。
这是忧心与否的问题？
姬定抓着二丫，如同抓小鸡崽子，姜瑶瑶怀疑对方但凡多用点力气，她就可以给二丫选棺材了。
“原是个杂种。”
姬定收回掰眼皮的手，攥着脖颈的手没有收回，而是自己拖了个椅子到书桌旁，蹲在椅子上，从二丫身上挂着的挎***里翻东西往嘴里塞。
“呸，难吃。”
姜瑶瑶差点把笔摔到这人脸上。
“您不如先把人放下？”
这人是疯子，随时都有可能发难。姜二丫眼中满是惊恐，身为当事人，她感觉到自己的命就在对方手里攥着。而她，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姬定在挎***里翻了许久，没翻到自己想要吃的，朝姜瑶瑶伸手。
又随口道：“你从哪弄的杂种，西北的？”
姜瑶瑶木着脸看他，假装不知道这人伸手为了什么。
“捡的。”
“你出去多捡几个，拿来给我玩玩？这种张牙舞爪的小东西，最好玩。”
姬定见姜瑶瑶没有给他拿东西吃的迹象，索然无味地收回手，在二丫脸上拍了拍。
“多少差点意思，这玩意儿是个废品，下次捡个厉害的。”
姬慎立在门口，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姜瑶瑶忍了又忍，终究忍不住道：“这么多年您没有被打死，真是运气好。”
姬定的身份在她这里基本是明牌了，只是她不明白这人怎么就盯上自己了。阿犼躲在凳子下面瑟瑟
发抖，假装自己不存在。姜瑶瑶几乎能听到阿犼牙齿打颤的声音。
她完全不明白，姬定看不到阿犼，阿犼躲什么怕什么。
姬定胡乱揉了揉脑袋，把头上的发冠扯了丢到地上，一头曲卷的头发顿时散落在身后，显得他本就异域风情的脸，又多了几分妖娆。
摸出从祝先生那里拿的果干，放到桌上，他一颗颗捡起来，丢进嘴里。
动作极慢，另一只手仍旧卡着姜二丫的脖子。
姜瑶瑶从自己身上的小挎***里摸出几个枇杷递过去，姬定拿起来嗅了嗅，换了个姿势坐好，把二丫放在腿上，开始双手并用剥果皮。
姜二丫坐在他腿上，浑身都是僵的。
姬定还和以前一样瘦骨嶙峋，腿上没什么肉，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股骨的棱角。
“乖，别动，动一下把你皮剥了做灯笼。”
说这话时，沾染了果汁的手指抚着二丫的后颈，二丫再次僵住。
姜瑶瑶简直服了。
第一次见面吓唬她，现在开始吓唬二丫了。
又拿了几个枇杷果，她站起来隔着桌子塞到二丫手里。又挪了挪桌上的东西，免得被姬定那个疯子弄脏。
姬定饶有兴趣看着她身上的小挎***，缓缓伸出手。
姜瑶瑶的挎***里只有糯米和白糖，还有一些在街上买的坚果。她借着手伸进***里的时机，取了玄牝空间的果脯和一些枇杷加进去，木着脸将***递过去。
她隐隐发觉，姬定似乎更
喜欢玄牝空间里的吃食。
玄牝空间里的吃食的确比外面的好吃一些，她没过多怀疑，擦干净手，继续翻看这些书籍。
需要修缮的书籍画作有不少，姬定在这里她不可能静心，干脆将东西收进樟木大箱子。画作也不好摊开，姬定这人吃东西喜欢乱丢，万一沾染了不好处理。最终只能退而求其次，拿起一本书来誊抄。
这本书保存得还算完好，是一本游记，并非正式的刊刻印刷，是抄本，字体间隔很大，许多地方圈圈点点，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注释与观点。翻开这本书，姜瑶瑶有种在家时打开兄长那本兵书的感觉，一样的圈点密集，一样正正经经中规中矩的字。
她拿了空白的本子誊抄，并不愿让这些书因频繁翻阅而损坏。
姬定一口气吃光所有干果，又盯上姜瑶瑶出门时带的小个水葫芦。
被仿若实质的目光盯着，姜瑶瑶只觉如芒在背，拒绝道：“这是我的葫芦，不能给你用。”
姬定咂了咂嘴，手指在二丫头发上蹭了蹭，将十根手指全部蹭干净，他下巴支在二丫头顶，盯着桌子上的书看。
二丫不敢动，只敢动作机械地往嘴里塞鱼皮花生，渴了就抓起腰间的小葫芦灌一口。
姬定终于盯上了她的葫芦，抢过来一口气喝了。
“小杂种有，我没有，难道我不是杂种吗？”他这一问，说得痛心疾首。
姬慎捂脸，他家主子又发病了。
姜瑶瑶震惊
抬头，就见对面姬定的脑袋压在二丫脑袋上，一大一小两个脑袋，像是大小顺序放反的碗，有种不协调却合理的即视感。
姬定海藻般的长发因为长期厌食，发尾呈现出枯焦色泽，发尾搭在二丫肩头，几乎和二丫散下来的一缕头发一样干枯。唯一的区别是二丫直发，这人卷发。
两双异于常人的眼睛盯着她，这让姜瑶瑶产生一种诡异错觉。
看起来好像。
虽然瞳色不同，长相也有很大差别，可就是很像。这一瞬间，姜瑶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