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芬芳被两个衙役死死扣住,按在条凳上,当众剥了外袍。
手臂般粗细的水火棍丝毫不留情,狠狠地打在了她身上!
刺耳的尖叫哀嚎声不绝于耳,鲜血溪流般滴落在地,那聒噪的动静才渐渐微弱了。
五十大棍下去,她直接被打的奄奄一息,州府却没有丝毫怜惜之意,大手一挥,直接道。
“去叫,春风楼的老鸨来,这女子以后便发卖与她,与本官再无半分关系!”
这副刻薄寡情的样子,看的南悦音都忍不住咋舌。
备受宠爱又如何,在旁人眼里,穆芬芳也不过是个花瓶似的,可供人随意摆弄的玩意儿!
穆芬芳被衙役用棍子拨弄着翻过身来,眼睛死鱼般不见半分神采,唯独沁满了绝望。
落云村的人本是来看穆家的笑话,却没
想到穆玄瑾竟能备受州府青眼。
顿时也打消了落井下石的念头,悻悻离去了。
穆老太太便混在其中,见女儿彻底失宠,便脚下生风,狗撵似的走的飞快。
穆芬芳动了动嘴唇,却连喊她一声的力气都没有,越发绝望。
赌坊派来的杂役本想顺势离开,但终究是舍不下到嘴边的回扣,嬉笑着凑到穆玄瑾身边。
“穆秀才,虽说人死,这账却不能销,穆老三还欠着咱们赌坊一千两银子,您看这钱……”
穆玄瑾丝毫不为他的无礼所恼,只摆了摆手,淡漠回道。
“你怕是找错人了,我与穆老三分家已久,早无半分干系。”
“这可如何是好。”
杂役一脸的为难,南悦音一眼便看见了混在人群中想跑的穆老太太,笑着指了过去。
“那是穆老三的亲娘,你们若是想要债,去找她啊!”
穆老太太身子一僵,在她周围的村民更是纷纷避开,嫌恶的活像是她身上带着什么瘟疫似的。
见杂役走过来,她恶狠狠瞪了南悦音一眼。
当即一屁股坐在地上,掏出了最拿手的撒泼耍赖。
“我糟老婆子一个,哪里拿的出什么钱,有本事你就要了我的命!”
以往也不是没碰到过这种场面,但只要她脸皮够厚,就没人能拿她怎么办。
打滚的同时,穆老太太还不忘对着南悦音吐口水。
南悦音是真的被恶心到了,轻扯了扯穆玄瑾的手腕,低声道:“我们还是站远些吧,我怕我把饭都得吐出来。”
“好。”
敢做赌坊的生意,没点本事怎么行。
杂役直
接揪住穆老太太的耳朵,无视了她“逼迫良家妇女、杀人”的一通乱喊,拖死猪似的把她一路拖回了赌坊。
路上的人指指点点的嘲笑着,穆老太太一张老脸都丢尽了。
一进赌坊,她便被推搡着坐到了茅厕门口,一言难尽的味道扑面而来。
她面色一变,连忙捏住鼻子。
“哎哟,来这种鬼地方做什么,都要熏死人了!”
杂役冷冷一笑:“既然拿不出钱来还钱,那就做工来抵吧,以后这茅厕便是你的地盘,就算是舔,也要给我舔的干干净净的!”
“若是有一个客人被熏到了,仔细我扒了你这身老皮!”
穆老太太就是洗一辈子茅厕,挖一辈子粪,也还不清这一千两的赌债!
这茅厕不知多少年没清理过,她被熏得直干呕,一边吐一边洗茅厕
。
动作稍稍慢点,就要被杂役用鞭子狠狠抽打一番。
……
另一边
既翻了案,州府直接撤了县令的职位,将他打入监牢暂时关押,等待审讯。
穆玄瑾谢过州府,这才带着南悦音离开,见她神情若有所思,忍不住问道。
“在想什么?”
南悦音这才回过神来,踌躇了下,摇头道:“没什么。”
州府对于他们这种普通民众来说,的确是了不得的大官。
但到了朝中,却是连名号都不值一提的小虾米。
这样的人,却能肆意决策一名县令的去留。
朝廷治理的有多混乱可想而知,也难怪后面会爆发大范围起义。
只是这些话,未免有些大逆不道,还是不要对人提起的好。
顿了顿,她又道:“我想去见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