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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计(2 / 2)

地喊了声:“姑娘。”

燕姒丢了钗,揉揉他的发顶,“我无碍的。”

她总算把憋在腹中不上不下的怒气发泄完了,跌坐回椅子上,满脸冷然。

于侯瞧她脖子上的鲜红血迹,眼神复杂道:“乖乖,要不,咱先把血止了吧?”

燕姒回看他一眼,他立时抿住双唇,呆在原地抠起手指。

“我自己回去处理。”燕姒说罢站起来,朝他和于红英欠身,“晚辈先告辞,今日身子不适,晚膳便不到前院来用了。”

等她带着那小厮出了正堂走出去一段路,于侯才吩咐银甲军远远跟着,护送其回清玉院。

“人都走远了,还看什么。”于红英笑着说。

于侯半个身子歪在外头,把着门框回身站好了,望着满地狼藉叹气,“唉,还是个小孩子呢。”

“胁子辱母。”于红英低声一字一顿念出来,“莫说辱了,只要能将人的性命护下来,就是折断手脚捆着,又有何不可。想要成为人上人,便要先吃尽世间诸般苦。”

于侯现下年纪大了,听不得她说这些,垂头丧气地杵着,也不忍心去看她的腿,父女二人在正堂中沉寂一阵,他又叹起来。

“唉,这怕是要恨着我们了。她那生母对她何其重要,我们瞒着她办下这事,又逼她如此,着实不应当,可也只能这样办啊。也不知要到何时,她才能明白我们的良苦用心。”

“孩子么,总会有长大的那天。”

于红英叫随侍推动轮椅,到了燕姒方才的席位,抬头朝外边望,院子里的仆从们正在抬桌子,要将桌中间沟壑的水先清倒掉。

于侯还在悲怀,于红英目光慢慢收紧,回首问他:“锦衣卫今日来的哪两个?”

长盛大街车水马龙,王路远侧身避过举竹蜻蜓疯跑的小孩儿,站在卖杂货的摊子前同人道别。

“小崔,改日来我家中吃饭,上次你送的香膏,你嫂子很喜欢,说要请你家去。”

唐绮颔首一礼,道:“一定不跟大人客气,大人慢走。”

目送锦衣卫指挥同知走远,唐绮转身猫进后头的杂乱小巷,七拐八绕,敲开一家民户。

小院里的妇人坐在老槐树下纳鞋底,前来开门的女子错身将唐绮让进去,立即上好了门栓,回头抱歉地笑着说:“殿下,寒舍粗陋,家母眼盲耳聋,让您见笑了。”

“无妨,正好离得近。”唐绮还是初次到这里来,扫眼四周后,摘下腰牌拿给女子,同其进屋换了身衣物,又将今日忠义侯府发生的事与她细述一遍。

女子认真听完了,送唐绮出门。

到了檐下,唐绮又瞧了瞧那妇人,道:“缇骑[1],若有难处,定要与我说。”

女子抱拳朝唐绮行礼,“谢过殿下关切。漫云承阁老厚恩,如此已很好了,并无什么难处。”

二人身形极为相似,若非她欠身,刚好一般高。唐绮免了她礼,再次叮嘱:“务必记好那香膏,王路远此人头脑好使。”

“属下记好了。民巷之中鱼龙混杂,殿下还请速行。”

唐绮走出崔漫云家,尽快赶到巷子尾,白屿已侯了好半天,当即开了马车车门,迎她登上去。她坐进马车,掀帘对打马跟随的青跃说:“你跑一趟,速速去请先生。”

马车绕道去安乐大街,自天香酒楼后门换了一架新的,再回到公主府时,柳阁老人已在书房中吃茶了。

唐绮解下外氅递给门口的女使百灵,独自走进去。

柳阁老捧着茶捂手:“坐下细说。”

唐绮又将忠义侯府之事重复细述了一遍,有些困惑地说:“我只觉得太巧了,刚巧就与亡妻同名,刚巧亡妻那时十七岁,刚巧她就在鹭州,刚巧她也是一颗棋子……先生。”

她没办好事,柳阁老却没见不快,而是盖住茶碗,语重心长道:“我知你对奚国公主敬重又愧疚,但是思霏,你需时刻谨记着,正因敬重与愧疚,更要冷静自持,天底下巧合的事太多,斯人已逝,莫要太沉溺其中。”

柳阁老念出她的字,把提点捏得恰到好处。

唐绮恭敬应下,将手臂搭在桌案上,说:“她今日自行将身世说明白了,国公府再要为难便成了刁难,于侯这一招,可是够毒辣。”

柳阁老却摇头道:“你当这事完了?”

唐绮疑道:“还能有孔而入?”

柳阁老微微一笑道:“倒是我输给了荀大家,他这位外重孙女可了得,自己还布了一局,她说你漏掉二公主殿下你就慌了,再仔细想想,她布这局在哪?”

唐绮沉思少倾,双目猛地睁大,“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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