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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计(1 / 2)

忠义侯府的宴再好吃,也会到散场时候,于侯乐呵呵在门口送完客,府中一众女使仆从开始忙活起撤席,他往回走,见正堂里的燕姒已经怒掀了桌子。

“我阿娘去哪了?”

于红英不偏不躲的,也不叫人拦着她,任由她将周围能砸的物什砸了个遍。

老侯爷赶紧跨步进屋,绕开满地的残渣碎瓷,走到燕姒跟前去拉她胳膊,满脸堆着讨好的笑容,说:“乖乖,咱不气,刚吃饱了最气不得,摔够了咱坐下好好说啊。”

燕姒用力将他的手甩开,一双眼睛看看这总是笑着的老头儿,又看看总是搞不清心里憋着什么坏水的于红英,看了好半晌,她也笑了。

“别以为我不什么都不晓得,我阿娘不可能自愿抛下我,你们把清玉院看得牢实,她怎么可能自己走得出去?是谁将她逼走的?”

于侯尴尬地搓了搓手,立在一边欲言又止。

轮椅上的于红英接过随侍奉的新茶,沿着杯沿慢慢打去茶沫子,“看得牢实么?那倒是不见得,要真看得牢实,你身边的小厮怎么还能出来报信?”

她说罢朝后招手,两名银甲军从后堂拖出个五花大绑并堵住了嘴巴的人,押跪在地上。

是宁浩水。

燕姒眼皮微跳,狠狠盯着于红英。

于侯见她神色越发难看,心道别真记了仇,急忙从中说和,亲自给燕姒搬凳子,说:“大孙女儿,你坐着说,站着多费劲啊,身子还没调养好呢。你阿娘要不是自愿走,哪会给你留书信是不是?”

燕姒每每见他殷勤,总是生出些错觉,会暂时将他活阎罗的名号忘掉,当他只是个寻常老人家,但偏就是这最后一句,叫燕姒彻底认清了他的面目。

此事他是知情的!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可他越是这般作为,越让燕姒浑身不自在,燕姒不但没坐,反而抬脚踹翻了他搬过来的凳子,匆忙退后了好几步,警惕地看着他。

“老侯爷好厉害啊,我什么时候提过阿娘给我留了书信?”

她是下了决心要闹上一场的,于红英抬手散了堂中赶着打扫的一众人等,只留随侍和两个银甲军在场。

“就是这眼神,姒儿,你要记住现在你这个眼神,将来不管你对面站着什么人,都务必要有所保留,不可轻信。”于红英难得正色道:“你料得不错,你阿娘正是我劝走的,可你回头想想,今日她若在此,受国公府破口大骂言辞羞辱的,就是她了。你难道不明白?”

话音刚落,燕姒仰面大笑起来,她的笑声响彻整个正堂,连严整有素的银甲军都听得头皮发麻,这笑声,和六小姐发狠前分外相似。

于侯和于红英沉默不语,避开她灼热视线。

她笑够了,转身走到缠枝圈椅边坐下来,把着圈椅扶手,说:“要不是你们要我回椋都,要我认祖宗,我阿娘何至于受辱?她今日的确没在人前受辱,你们却将伪造的文书交于我,让我亲口辱没她的身份!”

于红英下巴微扬,对上燕姒越发愤怒的目光,她看到这双漂亮眼睛里头,装着两团熊熊烈火,燃出年轻肆意的狂嚣,让她喜不自胜。

“我且问你们,我阿娘,当真是奴籍出身?”燕姒冷声痛斥道:“你们一清二楚,我阿娘出身名门,满心仁爱,虽家逢变故含冤遭难,但傲骨不失清清白白!今日你们胁子辱母,他日不怕恶报,下黄泉那天,当如何有脸去见于门恩人荀大家!”

她的眼神太过犀利,言辞太过激烈刚正,一番话说完,倒令于侯羞愧难当,躲在旁边不知如何是好。

于红英深吸一口凉气,静了好一会儿,才叹道:“此事的确是,姑母不对。眼下木已成舟,你的身世已宣扬出去,今后你好生做于家小主子,你阿娘,银甲军会暗中护她的安全。”

燕姒拽着圈椅扶手,追问道:“我怎么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安全?”

于红英低头要去喝茶,似想了想,又将茶盏放下去,说:“让她每月写一封书信给你,你看如何?”

“如此最好。”

见燕姒态度稍微缓和了下来,于侯往她跟前悄悄挪出半步,正在此时,燕姒倏然站起身,将早先混乱中暗藏在袖子里的钗亮出,抬手就往脖子上刮出一道长痕,破皮见血。

哪怕是于红英那般洞察力强横的人,也没意识到她会有这样的行径!

那雪白的脖子上多出道伤口,血肉模糊,看上去煞是触目惊心,燕姒的钗还抵在那里,只要稍微用力,魂断当场,琉璃既碎。

于侯惊恐大呼:“住手!不可!乖孙女儿,放下钗,你要什么,爷爷都答应!”

于红英直愣愣看着燕姒,一言不发。

燕姒半阖着眸子,目光犹如冬夜大雪的冷厉。

“放了我的人。今后侯府再迫我行此等背德之事,咱们就都竹篮打水一场空!我尽力帮你们谋夺你们想要的,你们要确保我身边人安危!往日那些虚情假意就收了吧,你们装着累,我瞧着,更累。”

于侯立即指着银甲军,嚷道:“还不快按小主子说的办!给人松绑啊!”

宁浩水只是被押着,并没有受什么别的罪,一经松绑,全须全尾地跑到燕姒跟前,万分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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