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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戏(2 / 2)

三急,解决去了。”

这人在锦衣卫属里不怎么显眼,但是个明白人儿,江湖出身的他能混到今天这个位置上,所凭绝非过人的一手刀法。

三急各有不同,王路远倒没追根究底。

他磕着糖醋排骨,咀嚼几下咽了,眼神深沉,说:“赶巧今日后宫做宴,兄弟们多半去值当,就你空着,哥哥同你讲,高门府邸都这么大,池子里水也深,你别乱跑,迷了路就不好了。”

唐绮心不在焉,嘴里食之无味,勉强挑起面纱送了几口菜,应付起王路远,点了点头。

今日前后有两件事,搁在她脑海里盘旋。

一是于家这位姑娘的名字,竟与她的亡妻撞上了。三年前的赐婚圣旨还在公主府里供着,那上面清楚写了。奚国王姓为燕,公主单名为姒。于侯的孙女,单名也是这个姒。

天底下竟有这般凑巧的事!

若非亲眼所见,唐绮全然没法儿将这二人联想到一处,当鸿胪寺卿落笔,她的心便被捅破个窟窿,好似埋藏在里面的秘密暴露在光天化日下,她的愧疚将要无所遁形。

若奚国公主还活着,今已到了桃李年华,唐绮知道这是巧合,心中的苦涩匆匆压下去,紧接着就被那看似柔弱好欺负的小女子,道出了自己的名字。

今日她来,是先生要她探探口风。

没想于侯倾向于中宫还是贵妃没问出来,反而被于家姑娘将了一军。

两人多日未见,今日唐绮再看到她,不论是仪式上呈现出的惊艳绝伦,还是假山后袒露出的率真性情,亦或是她掰着手指仔细数出各方势力的伶俐。

初遇只当她有点小聪明,如今再细思,唐绮心弦拨动,唯想称她秀外慧中。

这样的人,沦为一颗棋子,真是有些可惜。再看这满座宾客,背后各有势力,而这颗棋子今后的路,到底会如何走?

唐绮心头暗揣,王路远再次举起杯,神机营的又有人要劝他吃酒,两边瓷盏轻碰,大门口突然来了许多人,门房高声通报:“国公夫妇到——”

来了。

席上众人齐刷刷回头,只见姜国公携着夫人往里走,二人从头到脚穿着素白,身后七八随从抬着一庞大物什,到了院中,才卸下来,沉甸甸的撞地声,震得人面露惊讶。

那竟是一口棺材!

唐绮面纱下的唇角浅浅勾起个弧度,随众人一道停筷。

正屋的主桌上,于老侯爷已站起身往外迎,行至院中抱拳赔笑道:“亲家哥嫂,是延霆怠慢了。”

国公夫人脸色极差,红肿着眼指于侯的鼻子:“老蛮子!谁要吃你的席!今日你若不将那孽种交出来由我夫妇二人处置,国公府决不罢休!”

“嫂嫂跟延霆说笑了,还是快入座吧。”于侯口中含糊其辞,侧身将国公夫妇往正堂请,“有什么话咱边吃边说。”

姜国公负着双手,板着脸没表态,他夫人已怒极,由二位贴身婆子扶着往里走,口中愤然道:“那孽种在哪?你不交出来,老身自己寻!”

于侯爷急忙朝姜国公道:“哥嫂再有气,关起门来咱也是一家人呐!”

姜国公摔袖转身,以眼神暗示跟来的随从,这些随从是老军户,府兵不敢擅动,于侯不想难堪收场,只能忍着。

国公夫人路过几桌席面,众人纷纷离座朝她见礼,凭着她的身份,各个心中都有所顾忌,只静观其变。

唐绮的视线随她移去正堂,见于红英放下茶盏,朝轮椅后挥手示意,四个女使立即上前欠身,要去扶国公夫人。

国公夫人当即大喝道:“滚开!老妇诰命在身!谁敢阻拦?!”

女使们闻声难做,却没退开。

国公夫人迅速在屋中扫视一圈,转头怒视于红英,“六小姐!你把那丫头藏哪儿了?”

于红英不为所动,眼中笑意不明,道:“夫人不是要自己搜么?晚辈哪敢自专?”

国公夫人被堵在门口,转身朝院外喊道:“来人!搜!今日就是把侯府翻个底朝天,也要将人找出来!”

院中随从得令即动,于红英挥手碰倒刚才搁下的茶盏,隐在院中的银甲军以此为令,潮涌而出。

形势一时变得剑拔弩张,在座宾客无不紧张,王路远更是抬手抹汗,唐绮斜睨他后,转眼纵观全场,就看是哪方势力要先出来调解,不料银甲军还没和国公府的人起冲突,正堂后已然走出一人。

“夫人是寻我么?”

那女子被竹帘飘絮挡住了脸,唐绮听到她细声满语地说:“夫人寻我有什么用?诰命在身就能草菅人命?我如此微不足道,可也是先父唯一血脉,夫人不认,只因您女儿不知先父早有骨血,可为您女儿赐婚的人……”

她顿声,又往外走出两步,那张与忠义侯之子神似的脸露了出来。

“是官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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