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电梯出来，姜屿森没走几步便看到在门口等着的小脑袋，眨巴眨巴大眼睛。
他心里一暖，步伐快了些，走过去，简鹿笛还来得及开口，便被他紧紧抱住。
脸上闪过一分错愕，很快又了然，她伸手回抱住他，轻抚着后背。
她没资格去左右姜屿森的决定，甚至有些心疼，长久以来他所遇到的这些。
纵然长大后身边多了许多很好的人，但那藏在心底深处的过去的时光，到底还是没那么容易抚平。
直到姜屿森的呼吸渐渐平稳了，才亲了亲她的头发，将她松开。
简鹿笛什么也没有问。
吃过饭，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影。
姜屿森双眸深邃，出声问道：“除夕那晚，有什么打算么？”
简鹿笛拧着眉想了一会儿，摇头道：“没有诶。”
姜屿森眉眼微松，揉了揉她的头发：“嗯，那跟我一起回家吃团圆饭，好不好？”
“没什么不好的。”
简鹿笛眨眨眼，将他的手拉下来，放在掌心，“你会陪着我，我也会陪着你。”
姜屿森知道她为什么忽然说这个，勾了勾嘴角：“嗯，我知道。”
以前，他总觉得因为期待，才会感到孤独和难过，所以只要不再期待，就不会有这些情绪，却也因为不期待，几乎对所有的事都失去了兴趣，没太大的所谓，冷冷淡淡。
可现在，他突然对未来的生活，又重新有了期待，甚至向往。
只因为她。
……
第二天，简鹿笛如约到律所给姜屿森送饭。
不过吃饱后，并没有像昨天那样留下来。
她随便找了个借口回去，脸上露出神秘的微笑。
五点多钟时，听到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来，简鹿笛扶着伸缩梯的两边走下去。
“喂？”
那边略微有些嘈杂。
姜屿森走到稍微安静一下的地方，“秦暮说要给我接风洗尘，顺便和律所的同事提前庆祝新年，就在今天晚上，我去接你？”
“好呀。”
简鹿笛自然没什么理由拒绝，“今天的晚餐还没做呢，刚好。”
“嗯，我到小区给你打电话，外面太冷了。”
提前出门的话，万一冻坏了……
他不太放心：“围巾记得戴上。”
“嗯，记得。”
“还有手套。”
“嗯，好。”
“衣服换件厚一些的，今晚会降温，中午的薄了点。”
“……唔，知道啦。”
从头叮嘱一遍，姜屿森才收了线。
转过身时，秦暮就站在他身后，表情一言难尽：“啧啧，同窗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我们姜大律师原来是个话痨。”
姜屿森瞥了他一眼，往办公室走去，懒得理他。
秦暮自顾自地跟在他身后：“你这是把人当女儿养了？啧，也不嫌麻烦。”
姜屿森抬手就要关上办公室的门。
秦暮脸色一变，笑嘻嘻地用脚卡住，跻身而入：“不要这么绝情，反正我那边的事情都做完了，让我进来唠嗑唠嗑呗？”
姜屿森眯了眯眼，冷着脸松开手，往里走去。
“时间过的还挺快，眨眼功夫一年又过去了……”
秦暮嘴上没停，聊东聊西，姜屿森没怎么搭理，他也不恼，更像是找件事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