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屿森发信息说从律所过来时，简鹿笛掐好时间，下楼去了。
刚到没两分钟，姜屿森的车也来了。
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去。
“怎么提早下来了？”
姜屿森拿过旁边的暖手宝，递过去，“从秦暮那里抢的。”
简鹿笛哭笑不得，放在掌心，整个人都暖了不少：“从家里出来还要一会儿呢，让你的同事们等久了也不太好。”
姜屿森没再说什么。
聚餐的地点距离丽水滨江不算太远，大概十五分钟后便到了。
律所里的其他人不是本地的，已经在包间落座的只有小高和小李夫妇，还有新来的前台妹子成云。
成云之前见过简鹿笛几次，但都没有搭过话，眼下有些不好意思地挥了挥手：“嗨。”
简鹿笛对她笑笑：“嗨，你好呀。”
成云的性子偏害羞一些，这会儿功夫脸颊又红了两分。
秦暮去点完菜才回来，没坐下，先开了一瓶红酒，给每个人添上：“我可说好了啊，今天晚上兄弟们不醉不归。”
轮到简鹿笛那边时，姜屿森伸手拦了下来，低沉道：“她不会喝。”
简鹿笛也知道自己酒量不好，没敢吭声。
秦暮倒也没多说什么，略过她给姜屿森倒满。
等到他走远后，简鹿笛小声地说：“秦律师是不是心情不太好，感觉他怪怪的。”
姜屿森对此只有总结出的两个字：“栽了。”
一餐饭下来，秦暮菜没怎么吃，却是一直在敬别人酒，敬了一轮又一轮，可能也觉得这样不太好，到第五轮时终于停了下来。
简鹿笛旁边坐着姜屿森，小李也和他妻子一起。
只剩下成云和小高。
秦暮的酒杯在他俩中间晃了晃，然后偏向了小高，笑眯眯地坐在小高身边，和他碰杯：“来兄弟，敬你。”
“……”
小高满脸苦涩，“哥，这都是你今晚敬我的第九杯了，换个人薅行不行？”
“……”
秦暮迷离的眼神盯了他好半晌，分不清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吐出几个字，“连你也拒绝我？”
“……”
小高还想劝的话顿时被卡在了嗓子眼儿里，咽了咽口水，把心一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行，谁让他也是单身狗！单身万岁！
然后下一刻，看到又被添满的酒。
“……”泪流满面。
他明天就去找女朋友！！！
又连着喝了两杯，酒量还不错的小高也经不住这么灌，赶紧找了个时机远离秦暮。
秦暮似乎半点没反觉，抑或是发觉了也不在意了，给自己一杯接着一杯倒酒，哐哐哐往下灌。
小李也发现了他不太对劲，劝道：“秦暮，虽然快过年了是挺开心的，但你也少喝点，要不回家都没人照顾的。”
“……”
秦暮觉得自己又被刺激到了。
最后出酒店时，他的步伐相当稳健，极其自觉地上了姜屿森的后座。
车子开出去一段距离。
简鹿笛透过后视镜看了看秦暮。
只见他安静地倚靠在后座上，扭头望向阑珊的窗外，脸上半点神情没有，却是和平常那个总是叨叨个不停的他形成鲜明对比。
好半天，秦暮忽然开了口：“老子竟然失恋了。”
不等姜屿森出声，他闭上眼，又自顾自地讥笑道：“哦不对，她就从没答应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