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年逃到台湾。此后历任台湾国民党当局“总统府”“秘书长”,国民党中央评议委员,“行政院”政务委员,“中。央研究院院长”,中华文化复兴运动推行委员会常务委员,“总统府”“资政”等职。
我们应该记得,在蒋介石和胡汉民发生立宪之争时,时任南京国民政府法制局局长的王世杰曾是蒋介石的重要助手。
从王世杰的履历中,不难看出此人即使不是蒋介石的亲信,也是蒋完全可以信赖之人。
尽管不是偶然相遇,但看上去是偶然相遇,这样的话双方都没有高(低)大家都不是你去拜访我,也不是我去拜访你,在一个比较平等的位置。
当晚胡适见到蒋介石,作为主人的蒋介石彬彬有礼,态度和婉,全然没有外界所说的一副赳赳武夫的模样。这让胡适对蒋感觉远远好于预期。
因为是第一次见面两人都很客气,没有多余的话。倒是与胡适一样,受过美国教育的宋美龄偶尔和胡适有些话可说。
胡适在与蒋介石见面当天的日记中记载到,下午七时过江,在蒋介石先生寓内晚餐。此是我第一次和他详见,饭时蒋夫人也出来相见,今晚客有陈布雷,裴复恒。
第一次见面因为有多位客人在场,两人没有多少话,这让胡适感到有点扫兴。第二天,蒋介石再次邀请胡适共进晚餐。
胡适与蒋介石的第二次见面距离第一次仅隔一日,胡适11月29日日记云:“点半,黎琬(公琰)来,小谈,同去蒋宅晚饭。同席者有孟余、布雷、立夫。今晚无谈话机会,我送了一册《淮南王书》给蒋先生。”
黎琬是蒋介石的秘书,所谓《淮南王书》乃是胡适出版于1931年12月的一本著作。该书以西汉时的名著《淮南子》为研究对象,是胡适当时正在写作的《中国中古思想史长编》中的第五章。
胡适为什么要送这样一本书给蒋介石呢?1935年7月26日,胡适致罗隆基函中对此有过解释:“我的观察,蒋先生是一个天才,气度也很广阔,但微嫌过于细碎,终不能“小事糊涂”。我与蔡孑民先生共事多年,觉得蔡先生有一种长处,可以补蒋先生之不足。蔡先生能充分信用他手下的人,每委人一事,他即付以全权,不再过问;遇有困难时,他却挺身负其全责;若有成功,他每啧啧归功于主任的人,然而外人每归功于他老人家。因此,人每乐为之用,又乐为尽力。亦近于无为,而实则尽人之才,此是做领袖的绝大本领。
“前在汉口初次见蒋先生,不得谈话的机会,临行时赠他一册《淮南王书》,意在请他稍稍留意《淮南》书中的无为主义的精义,如“重为善若重为暴”,如“处尊位者如尸,守官者如祝宰”之类。
“年我第一次写信给蒋先生,也略陈此意,但他似乎不甚以为然。他误解我的意思,以为我主张“君逸臣劳”之说。大概当时我的信是匆匆写的,说的不明白。我的意思是希望他明白为政之大体,明定权限,知人善任,而不“侵官”,不越权。如此而已。《淮南》说的“处尊位者如尸……尸虽能剥狗烧彘,弗为也。弗能,无亏也。”此似是浅训,但今之为政者,多不能行。”
古代祭祀时,有人扮作受祭的祖宗,俨然玄默,寂然无为,接受大众的祭祷,称为“尸”;有人掌管祭礼时的各种具体事务,称为“祝宰”。《淮南子》一书以“尸”与“祝宰”的关系比喻理想中的君臣关系,胡适对此最为欣赏,曾说“尸的比喻,最可写出虚君的意义”。
胡适认为《淮南子》一书的政治思想充满着“民治主义”精神,它包含着三个要义:一是虚君的法治;一是充分的用众智众力;一是变法而不拘守常故。他在《淮南王书》里对此作了充分的阐述。例如《淮南子》里有一句话叫作“善否之情日陈于前而无所逆”,胡适认为这是在说,“要尊重人民的舆论”,“便是言论的自由”。又如《淮南子》一书认为君臣关系是一种“相报”关系,胡适即解释为“人民有反抗君主的权利,有革命的权利”。因此,胡适向蒋介石赠送《淮南王书》,既具有献计献策的作用,要求蒋介石能从中悟出治国之道和“做领袖的绝大本领”来,同时,又是为了对蒋介石进行民主主义教育。
胡适赠给蒋介石的《淮南王书》好像从未成为这位雄心勃勃日理万机的政治领袖的枕边书。有来有往,蒋介石也送了胡适一本自己著名的《力行丛书》。
乎察觉到胡适意犹未尽,蒋介石分别前想了一下对胡适说,12月2日可再见一次,好好再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