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絮缓缓颔首：“希望你不要走上我的老路。”
“方便知道你的故事吗？”鹿诺跟白絮没有感情，所以没有在意他的情绪和感受，直接好奇地问出口。
白秋本来想阻挡白絮提到往昔，因为每一次白絮那样做了，身体就会更差。
谁料。
白絮却笑着说：“在见到你之前，我会与许多人说我的故事，但是在见到你之后，我才意识到那些故事，根本不值一提。”
“为什么？”鹿诺皱眉。
她也没说什么吧。
“因为，你教会了我，唯我而已，既然我做得事是我认为对的，那么，就如你所说我如今的不健康，就是定数，是命。”
“既然是命，我又何必再把故事说一遍，让他人来判断故事里的我是对是错。”
“唯我而已。”
鹿诺听闻拿出一枚钱币，她念念有词了一会，面色巨变。
她缓缓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我知道了你没有告诉其他人的秘密，但是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没关系，告诉君御吧，在我死后。”
“好。”
“你们应该很想继续去过二人世界了，我会让白秋把你们送回去，至于通缉令你就不用管了，我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你召唤出来的那道天道之力。”
鹿诺也没说什么，缘分只到这，哪怕表演出不舍，也没什么意义。
她对白絮点了下头，就缩进薄君御怀里。
“在会。”薄君御说着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我会为你扫墓。”
“多谢了。”
“不劳烦令弟送，我们自行回去，正好，带她去看看那片湖。”
“谢谢。”白絮又一次说道。
他目送着薄君御离开。
薄君御一走，风元素之力也随之消失，白絮身体颤了颤，若不是白秋赶来搀扶，他已经摔了下去。
“哥，你怎么还感谢他们啊？那薄君御说得话多不吉利，还说会为你扫墓，你还没死呢。”白秋抿了抿唇，“我看错他了！”
“你不了解他，面对死亡他比你我都更看淡，你只需知道，他之前上外域带了六十万兄弟，只回来了二十万不到，他天天都在看自己人和敌人死亡，区区一个我，他能承诺为我扫墓，就已是高看我了。”
白秋沉默。
他也是上过外域的人，知道死亡的残酷，可是……
“秋儿。”白絮轻轻握住白秋的手，“君御是我在这世上，除你之外唯一挂念的朋友、兄弟，你日后即便对他万般不满，也不准出手伤他分毫。”
“谁能伤他啊。”白秋翻了个白眼。
“答应我。”
“……哥，我不想听你的临终遗言。”
白絮笑着，白秋的眼眶却红了。
白秋缓缓俯身，亲吻白絮的眉心：“下辈子，我不要做你弟弟。”
两人的手紧紧握着。
“秋儿，等我死之后，你去找到鹿诺，也听一听我做得那些……”
“我不会改变任何想法。”
永远都不会。
过去的，就已经过去了。
白秋说罢，扶着白絮缓缓网门前走：“哥，你还能活着从‘那个地方’回来吗？”
他不想这是最后一次，带着白絮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