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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皆是袖手旁观之态,贵妃和永临公主若因温夷歌受宠的原因不待见她倒情有可原。可皇后是怎么回事?
她是温夷歌的亲生母亲,竟也这般漠不关心,连装模作样的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
这桩差事无论怎么做都是得罪人。
就在这时,年肇碰到了王石,皇帝身边的太监王公公。
“年二公子,陛下正在乾清宫等着您呢。”
年肇以为皇帝是关心此事进展,不料刚跨进殿内便迎面飞来一个信封。
皇帝不苟言笑。沉着声叫他看信。
光是这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就叫年肇心下一沉,从容不迫地拆开信封,一边阅览一边暗暗心惊。
“恕臣斗胆,这封信是谁写的?”
皇帝悠游自如地望着他,缓缓道:“既是匿名信,朕自然要应允承诺,不可泄露写信人的身份。”语气急转直下:“年二啊,你退婚这事朕暂且放过你。可是因为你,朕的两个女儿自相鱼肉。该给你安个什么样的罪名?”
年肇连忙俯身下拜:“臣罪该万死。”
皇帝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按理说,你该是死不足惜。可是罚了你,年玊那老家伙又该闹脾气了。”
“罢了。这退婚之事你日后不可再提起,你叔父可是比朕还要重视这桩亲事。滚出去吧,朕看到你就烦心。”
年肇又是一拜:“谢陛下不杀之恩。”
他离宫后不久,皇帝颁下圣旨,贵妃裘氏和永临公主被禁足一个月。
就在当日,温夷歌被一道懿旨召进景仁宫。
刚进宫门,一口热茶未入口,一声冷斥犹如惊雷炸在耳边。
“给本宫跪下!”
温夷歌愣了许久,抬头望着徐徐而来、艴然不悦的母亲。
“母后,您怎么了?”
落座之后,她极为震怒地拍了拍桌,疾言怒色:“温夷歌,本宫一直以为你刁蛮任性,今日才得知你如此心狠手辣!居然教唆常宁给陛下写匿名信指证贵妃和永临?”
一旁立着的嬷嬷边安抚着皇后,不忘给温夷歌使眼色,“殿下,您就跟娘娘服个软吧。”
服软?温夷歌忍不住笑了。先不说这事是不是她做的。身为一个母亲,遇到这种情况不是保全自己的女儿,反而在女儿面前偏帮着外人。
“后宫水深如海,我以为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瞧你这副大义灭亲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心思有多端正呢。”
此话一出,两旁的宫女大惊失色,第一时间俯首跪下,纷纷替她捏了一把汗。
皇后勃然变色,气得面红耳赤。
“你、你这个逆女!”
温夷歌毫不畏惧,挺背直视着她。
“我又不是傻子。你那样的演技连我都瞒不过,怎么瞒得过父皇?”
“你毕竟是我母后,本来以为只要相安无事,你对我好不好也无所谓了。”
“既然你不想装了,那也行。不过,少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的,就算我有错,我自会向父皇请罪,轮不到你在这里狐假虎威的。大不了我拉着你的侄女一起死。”
皇后大怒之下起身摔杯,不顾仪容叫她滚。
温夷歌一刻也不愿意多留,转身扬长而去。不料王石早已候在宫门口,笑眯眯地请她去见皇帝。
就这样,她又到乾清宫走了一趟。
温夷歌自知有错,二话不说就跪下来。意料之外的,皇帝并没有生气,正专心致志地拿着书,分出一个和悦的眼神去看她。
“起来吧。”
温夷歌对此不为所动,只拱手垂眸。“父皇,儿臣是来领罚的。”
皇帝放下书,极为克制地咳嗽一声,像是闷在胸腔里那样低沉。王石及时递上一杯热茶给他润喉。
“领什么罚?朕叫你起来。从前怎么不见你这般听话?”
温夷歌有话直言,嘟囔道:“与其被人背后捅刀,我不如主动自首。”
皇帝仿佛是被她这话气笑了,“那你说,你做了什么?”
温夷歌脊背一松,往后一坐。“您眼睛尖着呢。问我做什么?合着我从头到尾都是自取其辱。”
姜还是老的辣。皇帝哪里不知她的所作所为,别看她牙尖嘴利的,到处生事,会点小计谋。实则不然,终究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都试探出来了?在你母后心里,不说常宁,就连永临都比你的位置重要。”
这话着实扎心,温夷歌犹如一个泄了气的气球,瘪着嘴不答话。
皇帝也不管她怎么想,认真嘱咐她:“别怪你母后,朕年轻的时候伤了她的心,难免对我有怨气。”
“她怨你就怨你,怎么还把我给恨上了?”温夷歌难以置信,转念一想,下意识脱口而出:“我该不会是你背着她生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