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柔立即接过话。
“歌儿说得有理，若真心为顾家着想，又怎么会当众陷害亲妹？”
“不仅让人议论顾家家风，更连累了歌儿的清誉！”
如今的局面，已经是剪不断，理还乱。
顾清芷冷冷凝着母女俩。
“顾清歌，你颠倒是非黑白，污蔑我扯你入水，从始至终可有拿出过凭证？”
“至于夫人你，我娘逝世，她的嫁妆理应送回聂家，聂家当初没有追究，是聂家大度，你不问自取，视为偷盗。”
唐雨柔呼吸急促，难以置信地看着顾清芷。
“你竟然敢对我说这些的话，我要告你忤逆尊长！””
“放肆！”
“顾清芷，你如今真是反了天了，陷害亲妹，强词夺理，顶撞长辈，将来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
顾清芷沉默半晌，像是忍无可忍爆发了一般，双膝一跪。
她仰着头，眼尾泛红。
“爹，孩儿本想忍了委屈，不愿让爹爹为难，可夫人跟妹妹步步紧逼，孩儿不愿再忍了。”
唐雨柔莫名心弦一紧，她扭头看向女儿，顾清歌却避开她的目光。
见此情形，唐雨柔愈发惴惴不安，猜测女儿隐瞒了在张家发生的一些事情。
顾远山已经被耗空耐心，他抬脚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顾清芷。
“你倒是说说，你都受了什么委屈？”
顾清歌紧紧揪着唐雨柔的衣袖，后者侧目，看到女儿面上掩不住的紧张神情。
不能让顾清芷申辩！唐雨柔心如擂鼓。
顾清歌故技重施。
“爹爹，女儿的处境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
“你会落得如今的下场，全是你咎由自取。”
顾清芷打断，冷眼看着她，语气犹如淬了冰霜。
她满眼泪光，看着顾远山。
“爹爹，女儿没有陷害妹妹，反倒是妹妹，将我推入水中。”
在张家，她隐忍未发，一是为了让顾清歌放松警惕，误以为她是虚张声势。
二是有心与张家嫡女打点好关系，若真相大白，张雅君必牵涉其中，她轻轻揭过，讨了对方一个人情。
顾清芷还指望着在张家书塾多学点东西，若得罪了主人家，事情便难办了。
“你含血喷人！”
顾清歌心急如焚，高声打断。
“分明是你嫉妒我才情，羡慕那些世家女跟我交好，故而陷害我，要毁了我的前程。”
她心慌神乱，又不得不竭力维持镇静。
唐雨柔抱着女儿，满眼心疼不忍。
“清儿，你毁了歌儿不够，还要将顾家搅得天翻地覆，才心满意足吗？”
顾清芷充耳未闻，依旧看向顾远山。
“爹，女儿不知妹妹同您说了什么，有没有提起女儿也落水之事，不过即便提及了，爹爹应该也不在意。”
她扯了扯唇角，笑容勉强。
“我自知不如妹妹讨人欢心，爹爹更喜欢妹妹也在情理之中，但女儿很伤心，为何爹爹连辩驳的机会都不肯给。”
她的声音染着厚重的哭腔，惹得顾远山不由心软。
瞥见顾远山的神情，唐雨柔愈发心慌。
可她寻不到好借口打断，若一而再再而三阻止顾清芷，顾远山肯定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