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芷眸色坚毅，语气斩钉截铁。
“清歌空口无凭，我却有她推我入水的证据！”
顾清歌闻言，手上的力道更紧。
她眼中尽是惊慌神色。
顾清芷真的体质特殊？她那一推在她腰间留了痕迹？
唐雨柔察觉，伸手将她的手拢在掌心，示意她安心。
不论境况如何，老爷肯定是向着她们母女的。
若清歌真做错事，至多只是不痛不痒训斥几句。
母女俩一人方寸大乱，一人在心中暗自安慰。
顾清芷不动声色，将他们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女儿自小体质特殊，轻轻磕碰便容易致肌肤泛红，力道大些甚至会淤青发紫。”
顾远山闻言，眸中露出怀疑之色。
顾清芷释怀一笑。
“爹爹应当不知晓这些。”
“女儿曾经很羡慕歌儿，羡慕她遇着不高兴的事可以跟您抱怨，伤着可以跟您撒娇。”
“可女儿虽羡慕，却从不嫉妒，更不会因此去害她。”
她神情坦荡。
顾远山唇线紧绷，心绪是前所未有的沉闷。
他猛然意识到，对于这个女儿，他确实亏欠了许多。
唐雨柔眉心紧蹙，顾清芷一直在她的掌控下生活，她怎么不知她体质特殊？
是以，她质疑道。
“照顾你的嬷嬷从未提过。”
顾清芷浅浅一笑，意有所指。
“夫人派来照顾的嬷嬷很忙，清芷并不能时常见到，所以……她们对我的身体不了解。”
唐雨柔神情僵硬，登时后悔开口了。
顾远山一听，眉头紧拧。
顾清芷不愿再浪费时间，直击命门。
“夫人跟爹爹若不信，可以让婢女查验，女儿腰间是否有青紫痕迹。”
话音刚落，屋外陡然传来一道威严女声。
“还以为今日府上有客，热闹得很。”
倏然听见陌生的女声，顾清芷下意识抬了抬眉梢。
还没等她猜测声音的主人，便见顾远山跟唐雨柔匆匆走了出去。
她转过身去看，率先看见最前头那位身着墨绿衣裳、气度端庄典雅的老妇人。
老夫人的右边，站着个容貌端丽、气质温婉的女子，与她对上视线时，还轻轻地朝她勾起唇角。
顾清芷礼尚往来，没想到对方看见她的笑容，却愣了神。
“娘，不是说明日才回来？怎么不提前让小厮传话，儿子好在门口候着。”
老夫人摆了摆手，满不在意。
“那些礼数，都是做给外人看的。”
“给老身说说，今日府上是有什么热闹事？”
顾清芷若有所思，有些猜不准这位老太太是敌是友。
唐雨柔面上挂着讨好的笑容。
“老太太，您刚从圆玄山回来，路途颠簸，怕是累坏了，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老夫人微微眯起双眼，未置一词。
唐雨柔见状，忙与顾远山眼神示意。
后者看了眼老娘，又看了眼夫人，迟疑着开口。
“娘，不过是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哪需劳动您大驾。”
“您舟车劳顿，先回去歇息吧。”
“是啊是啊，这些小事，我们夫妻俩能料理好的。”
唐雨柔小心翼翼，巴不得老太太赶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