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歌儿炖了好久，还不小心烫了手。”唐雨柔在一边说，还把顾清歌的手拿起来，给顾远山看。
顾清歌不配合，把手往回拽，“娘，你别这样。”
她手上哪有伤，顾远山真过来看，岂不露馅？
“歌儿一片孝心，爹爹很欣慰。”不出唐雨柔所料，顾远山根本没瞧伤处，反而极满意顾清歌，不仅把汤喝光了，还把他新得来的砚台赏给了女儿。
唐雨柔笑得合不拢嘴，她接过空碗，放到托盘上，并道：“老爷，清儿回来了。”
人既然回来了，玉凝露自然也应当取回来了，顾远山随口问了一嘴。
唐雨柔敛眸，陷入沉默。
夫人神态有异，顾远山提眉：“怎的不说话？”
唐雨柔抿抿唇，抬头看一眼顾远山的脸，见他在看自己，忙道：“回禀老爷，没有玉凝露。”
“啪”，茶杯重重落下，顾远山的眉心因近日总皱着，挤出一道深痕，“怎么回事？”
“妾身不知，等清儿跟您讲吧。”唐雨柔给顾清歌使眼色，顾清歌霎时小声啜泣，受了委屈的模样。
“歌儿，你爹知道你委屈。”唐雨柔安慰女儿。
顾清歌上道，擦净眼泪：“歌儿知道，爹爹一定会给歌儿做主的！”
听顾唐雨柔说顾清芷没能带回玉凝露，顾清歌又哭了一场，顾远山耐心告罄，冷声冷语道：“叫她过来。”
从西苑到正院，路途不近，顾清芷赶到时，顾远山已喝净两盏茶。
“见过爹爹，见过夫人。”
唐雨柔唇边含笑，看着再和善不过。
“清儿，你跟你爹说说玉凝露的事。”
“玉凝露呢？”
顾远山开门见山。
“爹爹，没有玉凝露。”
“没有？为何？”
尾调扬高，顾远山绷起脸。
“舅母说，想要玉凝露可以，得拿钱买。”
顾远山皱眉：“要多少？”
唐雨柔带着顾清歌从里间出来，在顾远山下首落座。
“百两黄金。”顾清歌抽噎一声，抢着道。
顾远山瞳孔猛缩。
一百两黄金！
“爹爹，大姐说，这还是聂家看在姻亲的面子上，不然，要上千两黄金呢。”
顾远山眉心紧拧，“川”痕纵深。
“爹爹，玉凝露乃异国贡品，又由陛下亲赐，一百两金，说起来是咱家赚了。”
顾清芷柔声解释。
“赚了？清儿，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老爷为官清正，顾府哪里来的一百两黄金？聂家狮子大开口，你身为顾家女儿，为何不当场驳斥！”
唐雨柔出声道。
“老爷，聂家此举，无异于断送两家多年情分，她们还记恨着咱们，根本就不想给玉凝露！”
唐雨柔声声真切，顾远山听在耳里，暗自忖度。
顾清芷瞅准时机，淡定开腔：“爹爹，并非我蓄意为难，不取玉凝露回来，实在是我束手无策。”
顾远山看她，似乎在掂量她话语的真实性。
“爹爹，今日我去聂府，还没张口讨要，舅母就猜出我索要玉凝露是为了歌儿，我费尽口舌，才勉强谈下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