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她如何得知?”唐雨柔本就记恨顾清芷没能带玉凝露回来,极力给她使绊子。
顾远山虽未明说,但眸光闪烁,可见心存疑窦。
“爹爹,清儿没能带玉凝露回来,清儿知错,可是,若不是歌儿戴着面纱在学堂招摇,惹得丑事传尽,想必舅母也不会知晓女儿所图。”顾清歌徐徐解释着,她不理亏,自然坦坦荡荡。
顾清歌听闻,急得心下火起,更怕顾远山追究她在张家所为,一着急,话脱口而出:“爹爹,她根本就是跟聂家伙同,坑骗咱们的钱财!”
顾清歌一句话,震得顾远山心脏狂跳。
唐雨柔抿唇,抑住笑声。
娘的好女儿,总算聪明一回。
“老爷,你别听歌儿瞎说,清儿一心替歌儿着想,怎会伙同聂家,您可千万别信。”
唐雨柔慌忙道,看向顾清芷时,满面歉意。
“清儿,你可有话说?”
顾远山声音低沉,明显更偏信顾清歌母女俩。
“爹爹,清儿没能带回玉凝露,辜负爹爹期望,清儿甘受责罚。”
“可您若猜疑清儿是有意为之,清儿绝没有,绝不认。”
顾清芷仰头,满眼倔强。
“爹爹,本来女儿想把话咽肚子里,不愿败坏歌儿的清誉,现在看来,是不成了。”
顾清芷摇头叹气。
顾远山眉心微蹙,心存疑虑。
“还有什么事?”
还有他不知道的?
顾清芷深吸一口气,看着顾远山道:“爹爹,歌儿与聂家表妹曾有过口舌之争,还——”
“还企图当众扇表妹巴掌,众目睽睽,实在辱人尊严。”
聂家嫡女,祖父贵为超一等公爵,爹爹更是一品辅国大将,被扇巴掌,奇耻大辱,好长一段时间,聂婉妱成了贵女们饭后谈资。
聂家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顾远山脑子通透,顷刻间想明。
自家女儿欺负将军府的小姐,还险些让人当众下不来台?
他眸色仿佛淬了寒冰。
“顾清歌,你好大的气势!”
“爹爹,女儿知错。”
顾清歌“扑通”跪下。
“你——你要气死我啊!”顾远山摁着桌角,五指扣紧。
唐雨柔看出顾远山恼极,一挥帕子,开始哭。
“老爷,这件事,妾身早就想跟您说,但怕您听了难过,才隐瞒下来。”
顾远山神色迟疑,转头看向唐雨柔,等候对方下文。
唐雨柔继续道。
“老爷,歌儿是您的女儿,您了解她,她那哪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就与人生口角的不懂事的孩子,要不是聂家女儿——”
“聂家那孩子怎么了?”唐雨柔说话留一半,急得顾远山追问。
“她——当着歌儿的面,辱骂妾身,说妾身……妾身是不要脸的贱货,蓄意勾引您,这才气死聂氏。”唐雨柔哭得伤心,简直要背过气去。
“她竟敢胡言乱语!”刚刚平复的心情,又翻涌起来,顾远山强忍着,才没吼出来。
“老爷,妾身不在乎闲言碎语,可歌儿年纪尚小,她如何受得住?这才——老爷,您别怪歌儿,要怪就怪妾身,妾身甘愿受罚。”唐雨柔撇头闭眸,端的是哀切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