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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一念成魔 2(1 / 4)

海瑞散了众证人,带着衙役直奔杨家。杨家也是个大户人家。海瑞并没有直接进去,在旁边的一个酒馆中坐下来,将里正和左右邻居都找来寻问,众人所说几乎一致,这杨起元靠祖上遗留下的田产生活衣食无悠,爱好舞文弄墨,听戏斗虫,只考一个生员,再就屡试不中,过的倒也自在,其为人忠厚和善,从未听说过有何仇敌。

至于杨夫人更是为众人推崇,杨起元不喜家计,全靠杨夫人支撑整个家业,结婚几年来,育有一女一子,且德行更是没得说,从不与生人来往,更别说男子了。

海瑞曾有一个想法:因妻貌美,会不会与人有染,合谋诬陷杨起元,如今看来,这一点绝无可能。带着衙役来到杨起元的家中,在杨夫人的带领下,众人来到杨起元书房。书房中除了各种书籍,再就是那几十个蟋蟀茏子,还有几个蟋蟀仍在鸣叫。海瑞翻了翻杨起元所写的字画诗词,都是一些闲词野诗,没半点进取心,如此看来那提在扇子上的诗确实不是杨起元所作。

“杨夫人,这案子如今看来,对杨公子极是不利。但也不是没有翻案的余地。”杨夫人会错了意,忙说:“只要能为妾夫洗清冤屈,钱财用多少都可以,即使遍卖全部家产也在所不惜。”

海瑞忙说:“杨夫人误会本官的意思了,跟这个没有丝毫关系,本官的意思是需要找到有利的证据。如果依你和杨起元所说,必是有人诬陷。说实话,本官也倾向于这一点。杨起元实在没有与倭寇合谋的理由。但需要证据,杨夫人想想,你夫妇有没有仇家,或有冲突利害关系的人,只有找到诬陷的人,才能为杨起元翻案。”杨夫人想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海瑞叹了口气,安慰了几句,便带着众人回了衙门。

“会不会是在斗蟋蟀的过程中与人结仇了呢?”海瑞坐在椅子上想着,“如今看来,这事因蟋蟀而起,也有可能跟蟋蟀有关。”想到这,海瑞派出班头,在接下来的几天中,走访了杨起元斗蟋蟀过程中认识的朋友。仍然没有丝毫有价值的信息。海瑞到牢中也去看了几次杨起元,除了说自己是冤枉以外,再也说不出什么了。这案子僵在这,一时没有办法。

这一天早上,海瑞升堂已毕,忽然有人报案,昨夜在徐员外的家中,有一个家丁被杀。人头被砍后不知扔到何处。特来衙门报案。海瑞看报案的家丁有些眼熟,“本官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呢?”

那报案的忙道:“回大老爷,小人前几日还在堂上做证来着。就是那个通倭的案子。对了大老爷,这死了的家丁,不是别人,大人也见过,他便是第一个发现那个倭寇的账房吴万有。”

“原来是他!”海瑞眼睛一亮,看来事情出现了端倪!

徐家大宅座落在城东,这徐家是搞贸易的,家资相当丰厚,光是这三进三出的大院就能看出主人的财势,在淳安县内也是排在前几位的。

命案发生在徐宅前院的一间厢房之中,共有两间屋子,外面的屋中有一张桌子,桌子上还一本帐册,一把算盘和纸笔,帐册上还有一笔账只记了一半,椅子推到了一边,来到里间,一个无头尸躺在地中间靠窗户的一侧,穿着家丁的服装,与其他家丁的衣服是一样的。海瑞和魏仵作细查尸体,尸体的胸口有致命的一刀,是利刃插入心脏所形成的,身上还有几处伤口,特别是手臂上,伤口较深,再看脖子,是被刀给剁断的。

魏仵作道:“大老爷,您看这胸口应该是致命伤吧?”

“对,胸口是致命伤,是在打斗的过程中形成的。不过这脖子的伤确是在死后一二个时辰后形成的,也就是说是死后砍的。”

“我看伤口都差不多,大老爷,这里有什么说法吗?”

“让你多看看书,你就是不听。尸体上的损伤可以是生前形成,也可以是死后形成的。区别很大。人活着的时候,血脉流动,出现伤口时会有很多血液流出,形成的伤创口内有血块。如果是死后伤,不出血或者有出血量也会很少,而且没有血块。还有,如果是生前伤口,则肌肉有明显收缩,创缘皮肤内卷,死后损伤,创口皮肤收缩不明显。死后较久形成损伤,尤其是尸僵形成以后,创缘没有收缩现象。你看这具尸体胸口和手臂的伤流血多,有血块,皮肤内卷,正是在打斗时形成的伤,再看脖子的伤口,没流多少血,皮肤不内卷,这是在尸僵形成以后切去的头颅。”

沈主簿笑着说:“大人,咱们衙门现在真正的仵作是您老人家,老魏倒成了您的助手了。大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学了这么多的知识,真正是文曲星下凡啊!”

魏仵作也跟着说:“可不是!海老爷哪天要是不干县太爷了,当个仵作也能混口饭吃。”说完这话,感觉说的不对,忙又补上一句:“看我这嘴尽瞎说,海老爷不干县太爷那是因为升了大官,当了巡抚呢!”

海瑞没有注意听沈主簿和魏仵作的话,起身又看起了周围,窗户的支杆是断的,梳妆台也有被刀砍的痕迹,还有椅子,门框上都能找到一些伤痕。尤其值得注意的是靠门一侧的墙上从地面往上大概二尺左右,有一大块血迹,一直流到地面上。

看完这些,海瑞见门外除了衙役,还站着几个人,询问后才知道是这个宅院的两个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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